【66,你卡了嗎?】
洛斯白心中滿是疑惑,耳邊還回蕩着無數個“5”。
066的聲音帶着一絲興奮:【恭喜宿主,本次共獲得35點好感值,目前累計好感值已達40點!】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洛斯白有些手足無措,他懵懵地低下頭,這才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
大廳裡,原本散落的人群紛紛将目光投向這個方向,就連那些正在起舞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唯有小提琴手依舊專注地演奏着,琴聲在大廳中悠悠回蕩。
“這是誰?怎麼從沒見過?”
“誰家的小寶貝跑出來了?”
“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嗎?”
“阿珩,這位小姐是哪位?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最後這道聲音格外耳熟,洛斯白回頭,正對上傅夫人冷冽而探究的目光。
他心頭一緊,連忙向066确認:【現在是不是已經算成功了?就算被趕出去也無所謂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立刻想要松開手,卻沒想到男人反将他的手緊緊扣在掌心,眼神冷得令人心悸。
“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人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眼前的場景,活脫脫像是小情人為了争名分,故意闖入舞會大鬧一場的狗血戲碼。
顯然,傅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狠狠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她一方面失望于自己一向優秀的兒子竟會做出與那些下流貴族如出一轍的行徑,另一方面又憤怒于他竟然連自己的人都管不住,在這麼多貴族面前鬧出如此笑話。
她忍不住又走近幾步,試圖看清這個“小情人”的模樣。
畢竟,從剛才開始,她那向來冷淡的兒子,目光就未曾從對方身上移開過。
可惜,這陌生女子始終背對着她,剛剛的轉頭也隻是匆匆一瞥,傅夫人隻覺得對方應該容貌不凡。
手段雖然拙劣,但膽子倒是不小,傅夫人在感到丢臉的同時,竟也生出了幾分好奇。
洛斯白正因為傅珩的問題窘迫地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我隻是想見見你。”
他不敢擡頭去看男人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就會被掐着脖子扔出去。
但那40點好感值又讓他莫名感到一絲安心,盡管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些好感值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檢測到好感值+5,目前累計好感值45】
嗯?
洛斯白猛地瞪大眼睛,心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對方喜歡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
他頓時鼓起勇氣,反手緊緊握住傅珩的手,桃花眼忽閃着,語氣中帶着一絲試探:“其實我……”
然而,傅珩并沒有給他繼續刷好感值的機會。
隻見男人迅速脫下外套,将他整個人裹住,随後不顧在場賓客的竊竊私語和傅夫人的追問,握着他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人群外走去。
小心翼翼了這麼久,洛斯白終究還是沒能防住傅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被這麼一拽,他腳下一歪,高跟鞋“啪嗒”一聲甩落在一旁,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跪倒在地。
“嘶!”
這聲痛呼讓周圍的人群也跟着心頭一緊,不少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傅珩立刻停下腳步,蹲下身去查看青年的腳踝。
隻見那白皙纖細的腳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而腳踝的主人此刻疼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洛斯白扶着傅珩的肩膀,勉強穩住身形,聲音顫抖着說道:“我……我沒事。”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視線便一陣天旋地轉——傅珩已經将他攔腰抱起,穩穩地托在懷中。
周圍安靜得可怕,洛斯白驚呼一聲,下意識摟緊了男人的脖頸。
等他反應過來時,臉頰已經通紅,隻能将臉埋在傅珩胸前,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但還是沒忘記小聲提醒:
“我的鞋……”
那隻遺落的高跟鞋還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雖然明知在這種時候糾結一隻鞋有些不合時宜,可這一身行頭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他實在舍不得就這麼丢掉。
傅珩的腳步微微一頓,竟當着所有人的面,抱着他半蹲下身,伸手撿起了那隻高跟鞋。
随後才又冷着臉起身,繼續朝樓上走去。
所過之處,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目送着這場鬧劇的主角消失在樓梯口。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人群中才逐漸響起紛雜的議論聲。
傅夫人強壓下心中的不悅,幹笑着揚聲開口:“今日讓各位見笑了,傅家私事還望各位勿要外傳,來日再宴請各位以作賠禮。”
這話一出,便意味着舞會到此結束了。
衆人紛紛客氣地表示配合,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畢竟傅夫人話說得客氣,實則警告意味十足。
幾乎在舞會宣告結束的瞬間,角落裡一個卷發男人已經拉着紅裙女人迅速溜了出去。
“寶貝,這熱鬧鬧得有點大了,咱們還是趕緊開溜吧。要是傅家追查起來,問人是怎麼放進來的,那可就麻煩了。”
約翰和陳薇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迅速逃離了現場。
看來,愛湊熱鬧這毛病,真得改改了。
賓客們開始有序離場,傅夫人緩步走到始終沉默的公儀韶安面前,神情中帶着幾分遺憾與内疚。
她自覺今晚的事對不住這姑娘,還好那“小情人”不是在公儀韶安邀請傅珩跳舞時出現的,否則場面會更加難堪。
傅夫人其實挺喜歡公儀韶安,覺得隻有這樣的貴族小姐才配得上自家兒子,隻可惜,今天過後,公儀家和傅家怕是難再結親了。
“韶安,是伯母沒提前打聽好,沒想到那臭小子整出這樣丢人現眼的事,你千萬别往心裡去,是那小子配不上你。”傅夫人語氣誠懇,帶着幾分歉意。
她并未注意到公儀韶安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以及她輕輕呼出的一口氣,隻想着得找個時間登門到公儀家,向公儀夫人賠個不是。
更無人注意到,此刻大廳角落的陰影裡,正站着一道黯然的身影。
沈又黎揉着脹痛的太陽穴,怎麼也想不通洛斯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事情的發展與他原本預想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