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怎麼怪好吧。我輕輕揪了一下憂太的衣袖,他看過來,我手指指了下那個男孩,又點了點另一條路,示意他繞一下路走。
這邊正要蹑手蹑腳地轉向,那邊突然傳來一種很奇異的聲響。
很難形容,像蛇在地上逶迤前進,一種摩擦的沙沙聲,像電視上延時攝影植物生長時會配的音效。
那瞬間我冷汗如雨下,恐懼之下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不能動彈。如擰動生鏽的水龍頭一般,我艱難地轉過頭,那個小男孩已經擡頭看了過來。他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全是痛苦之色。
他張大了嘴,嘴角的皮膚被扯得泛白,似乎是在嘶吼着。過度的痛苦和語調讓悲鳴失去了聲音,隻能看到他幼小的脖頸上暴起的青筋。
“好痛……!”支離破碎的尖叫裡隐約提煉出一些殘破的字句,我看着從他身體裡延伸出來的粗壯枝幹,隻覺得頭皮發麻。
好眼熟的藤蔓。不像是他自己的東西,這個男孩子是被寄生了嗎?
看上去是堅硬木質又非常靈活的枝幹動了起來。那個小男孩被枝幹舉起忽地沖我們襲來。
黑霧翻湧,裡香閃現在我們身前擋住枝幹。憂太從裡香身邊的黑霧裡抽出武士刀,砍掉從裡香的攻擊死角裡竄過來的枝幹。
我在書包裡快速翻找之前被媽媽塞到隔層裡的零件包,餘光望過去,那個男孩痛苦的臉色更白了一層,身體控制不住地要蜷縮起來,又被藤蔓緊緊纏住。是痛覺被共享了嗎?等下,那邊一閃而過的——
“憂太!右手邊廣告牌後面!”我大喊着,手上加快了動作。該死的,我心裡恨不得把曾經隻記了組裝方法卻偷懶不鞏固熟練的自己抓起來扇幾巴掌。
橫濱到處都容易遇到危險。爸爸媽媽之前找了個時間把我拎到靶場,練死練活硬是讓我掌握了手槍的射擊和組裝。
又用防安檢材料做的袋子把零件放進去塞到了包裡,以防我忽然遇到什麼事半點自我保護能力都沒有。
這下确實是用上了。我倒甯願它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