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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一看,他已經在水裡了。正拼命地往那個飄在水裡的人遊去。
“回來——!”我沖他喊。他好像沒聽到,已經遊到那人身邊了。
“應該是太宰先生。”憂太說完了沒說的話。
“太宰治?”我疑惑,“他怎麼會在河裡。你怎麼一副毫不驚訝的樣子。”
“因為太宰先生就是這樣的。”憂太回憶這些的時候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好幾歲——其實應該是帶上了可憐社畜的味道,“他經常都在自殺。投河,上吊什麼的,經常都能看到。”
“更怪了,他這個人。”太宰治在我心裡的人物畫像已經徹底歪了。
難怪中也先生一提起他就一副恨不得對面馬上去死的表情。
“中島君好善良啊。”我感歎了一句,和憂太站在岸邊看他吭哧吭哧地拖人,“不過這次似乎不會得到感謝了……”
那邊那堆沙色大衣似乎已經醒了。看中島君的臉色,估計已經在被嫌棄指責了。然後那個濕漉漉的男人擡頭看向了站在馬路邊上的我們。
“乙骨君你也在呀。”他笑眯眯地沖我們揮了揮手,“旁邊這位美麗的小小姐應該就是錦織醬了?”
“你好,太宰先生。”我沖他點頭回禮。
這個男人樣貌倒是非常好,帥氣到帶有一絲女人的秀麗,身形颀長,頭發濕哒哒像海藻一樣,沾了一些在臉頰邊,反而更引人矚目。很獨特的氣質。
“國木田先生在找你。”憂太說,“他找你一天了。”
“哎呀,自殺失敗的心酸時刻就不要再提這些麻煩的事啦。”太宰治雙手插兜,看向中島敦,“不過我一向信奉不給人惹麻煩,為了表示歉意……”
中島敦眼睛亮了起來:“有錢嗎!”
太宰治輕笑了聲,看他:“有哦,幫我一起做個調查,委托金有這個數。”他比了個手勢。
“可以!”中島敦的雙眼簡直在放光,但又馬上垂下眼,“太宰先生你調查什麼,我好像……我不知道能不能提供有用的幫忙。”
“太宰——!”河對岸一個稻草色頭發紮辮子、戴窄框眼鏡的人在大喊,“原來你在這裡,你個自殺狂!”
“是國木田先生,國木田獨步。”憂太跟我科普。
我費力記着人名。他們那邊似乎在聊什麼老虎,中島敦突然大驚失色又被國木田拽了回去。
“什麼老虎?”
“最近附近一些地方有傳聞說出現了一隻白虎。”憂太認真解釋道,“前幾天報紙上有報道。”
“哦哦——”跟我沒啥關系。
“太宰先生這麼執意帶中島君去調查,可能發現了什麼線索吧。”我們倆聊着天,沒聽見中島敦正結結巴巴滿臉恐懼地講述着他被白虎一路尾随追殺的故事。
“乙骨君。”是太宰治在喊他,“等下記得回偵探社哦,晚上有個小小的加班。”
回去的路上,我問憂太:“偵探社加班有加班費嗎?”
“好像沒有吧。”憂太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武裝偵探社也不是什麼好企業!我在心裡又狠狠記了一筆,現在憂太還得在那邊吃住不好說,之後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員工的合法權益!
另外,話說回來啊。來了橫濱後,奇奇怪怪顔色頭發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下倒是顯得我的金發沒有那麼異類了,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