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太垂着頭,見狀我也不再多說。這種事說到底都是父母的一個念頭在定奪,憂太想與不想或許有用,但很多的可能是沒有用。他們家裡還有妹妹在上小學,不會那麼輕易搬離仙台的。
想想,如果是這樣,我和憂太的相處時間也不長了。以後會又是像大多數的朋友一樣,悄無聲息地就從彼此的世界中消失了嗎?
手上傳過來冰涼涼濕漉漉的觸感,和微微用力的另一隻手。
“久繪子,不要不開心。”憂太攥住了我的手,擔憂地看過來。
“我沒有不開心。”我擡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沖他揚起了一個笑,“等下可是要去很著名的淺草寺!我超級期待的!”
回憶着手剛接觸到臉上的觸感,嘴角好像真的向下撇了。原來我是真的在不開心嗎。
“你要是真的能來東京,我就會更加開心,超級開心,開心double。”我稍微躲開了他又要纏上來的手,有時候他跟蛇一樣老愛悄悄摸上來纏住别人還不愛放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天真的很熱,而且大朋友是不可以随便牽牽手的了,太幼稚了。
“……太熱了。”我再再再次牽住了他的包帶,“你帶着我吧,我真走不動了。”
憂太認命地歎了一口氣,把帶子往前扯了扯,“堅持一下,就一點點路。”
七月的陽光狠辣得歹毒。其實我們隻是一小段需要步行的距離,但直射的陽光,還有地闆向上蒸騰出的熱氣,我隻感覺我的鞋底仿佛在烤碳,而我馬上就要被曬成一條再也說不了話的小魚幹。
空氣也在高溫下扭曲,地闆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成岩漿,我被曬得兩眼昏花,連看遠方的那根竹竿都好像是彎的。
然後我聽到了乙骨憂太的驚呼:“渡邊君?他怎麼來東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