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紀寒楓想必苦于學業沒再找上他的麻煩。他心覺附身紀寒楓的曹雲山應當年紀不大,說話也有種乳臭未幹的感覺。
對方不知為何堅持說他殺害了其父母,他的修煉以至煉神還虛,原本打算突破終極境界再毀身破戒,滅曹家滿門替父母報仇,卻在閉關修煉時被對方引來的天雷劈中,穿越到了這裡。
屠殺曹家的應當另有其人,且栽贓于他。
好在紀寒楓的目标隻有自己,知道淩洛不會因他陷入危險,嚴荊川未有再跟她聯系。
遇見淩洛在他的生命裡隻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嚴荊川忙着日常接診和準備職稱評級,已經漸漸的快要遺忘了那段時光,
隻是他以為遺忘,當她的消息時隔一個月在屏幕上閃爍起來,那些記憶就一遍一遍重新席卷他的腦海。
淩洛【嚴醫生,生日快樂啊!】
一個月沒有聯系,反倒讓他更期盼她的消息。看着這句話,嚴荊川感到從後脊到大腦湧上一股麻意。
這段日子他雖然忙着,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心間空落落的,這一塊空缺被一句祝福輕松地填補上,他才意識到那些不在意的情緒其實都是假裝,
他看着這句祝福還沒有回複,便聽見敲門的聲音。
“您好,您的鮮花。”
外賣員将一捧鮮花給他,賀卡上潇灑的鋼筆字寫着“嚴醫生,生日快樂~”。
他覺得這幾個字是淩洛親手寫下的,因為字迹如同她一般英麗,很像是出自她的手筆。
他捧着花還沒放下,電話鈴又響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放好花,嚴荊川深吸了口氣,接起電話,
“嚴醫生收到花了吧,還有禮物,嚴醫生是想我親自送,還是寄過來?”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離淩洛遠一些,最好不要見面,畢竟每次見到她不是生氣就是折壽,對他的身體簡直太不友好了,但他卻又完全抗拒不了她的靠近,
“你來吧。”
對面的聲音帶上笑意:“好,我半個小時就到。”
挂斷電話嚴荊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思自己為什麼讓她過來,而是去衛生間剃掉了下巴長出來的胡青。
他甚至還想過要不要換一件正式一點的衣服,因為今天是周末,他身上穿着舒适的居家服,頭發也絲毫沒打理過,難道要這個樣子見她?
糾結一陣他還是放棄了收整自己的想法,那樣顯得太刻意。
半小時後淩洛敲開他家門,手上拎着包裝得精美的禮物和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見嚴醫生穿着深色純棉家居襯衫,未經打理的頭發随意落在額際,比平常見到的他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感覺。
淩洛踩上一次性拖鞋,将禮物給他,提着紅酒走進客廳,嚴荊川在後面跟着她,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木調香水的氣味,幽遠怡人。
淩洛:“嚴醫生,不拆開禮物看看嗎?”
嚴荊川拆開繁瑣的包裝,是很大衆化的禮物,剃須刀,藍牙耳機,香水,淩洛是在網上刷到的禮物推薦,不知道嚴醫生缺哪個,幹脆都準備了。當然每個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她的審美和品位一向一流,每一件都價格不菲。
視線落在那瓶香水上,嚴荊川拾起來放在鼻前嗅了嗅,随即嗅到了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在挑選香水之前,淩洛試過小樣,這瓶是她覺得最喜歡的,也是她認為最适合嚴醫生氣質的。
“嚴醫生能喝酒嗎?”淩洛說着已經拿啟瓶器開了瓶塞。
顯然他不能,但看着淩洛的笑容他仿佛失去了拒絕的能力。
嚴荊川家裡沒有紅酒杯,隻能用普通的杯子倒,淩洛還是第一次這麼沒儀式感地喝紅酒。
“你吃飯了嗎?”看她靠在沙發上,端起杯子正往嘴邊送,嚴荊川忽然問她。
“啊,”淩洛搖搖頭,“沒有呢。”
嚴荊川眸光一沉,心想淩洛如果是他的病人,一定也是最不聽醫囑的那一類,“空腹喝酒?你一點都不在意身體健康是嗎?”
淩洛随心所欲慣了,最煩别人管這管那指揮自己做事,卻給他說得莫名心虛,“我,來得太着急,忘了。”
嚴荊川無聲地沉了口氣,問:“面,可以嗎?”
“嚴醫生要親自給我做飯啊?”淩洛感到意外地挑了下眉,笑盈盈地看向他。
“嗯。吃辣的還是不辣的?”
“嗯……辣的吧。”
“好。”
賢惠的嚴醫生随即進廚房給她煮面去了,淩洛腦補了下對方穿着圍裙做飯的場景,頓覺口幹舌燥,喝了一大口杯子裡的紅酒。
撈面的時候嚴荊川聽見了房門開合的聲音,聽見淩洛似乎在跟誰說話,等他端着面碗出來時淩洛正從門口過來,手裡拎着一個蛋糕盒。
“我還點了個生日蛋糕!”
嚴荊川看着對方走來的身影愣了愣,他從來沒有吃過蛋糕這種甜膩的食物,也沒有人給他賣過這麼大一塊奶油蛋糕。
“哇好香!”淩洛将蛋糕盒放在茶幾上,捧過他手裡的面碗。
面條上卧着一個漂亮的金黃色煎蛋,還精緻地灑了蔥花,嗅到辣香味淩洛便感覺到餓了,很快将面條吃得幹幹淨淨,
“好吃!嚴醫生手藝真好。”
看她心情确實挺好,嚴荊川輕輕笑了下,将被吃空的碗撿進了廚房,回來時聽見淩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