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靈水會順利取到手。
“這靈水不能給你!”那魚妖喊道。
徐三比花衫衫還要着急,問道:“為何?!”。
“你誰啊?!說不能給就是不能給!”魚妖道。
隻見身旁一個小妖湊到魚妖耳旁說了幾句話,那魚妖嘲諷道:“原來你就是那日那個不幹不淨的人啊!”。
“那這位姑娘,她總是幹淨的了吧!為何不給?”徐三放輕語氣。雖是人妖交界處,但這裡也差不多算是妖界的地盤了,他隻好收收脾氣。
“我今日看的妖太多,眼睛乏了!不太能看出她幹不幹淨!”魚妖道。
這話倒像是在耍無賴,徐三勃然變色,怒道:“你要是魚眼不明亮,那就多吃點魚眼睛補補!”。
“你!…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我轟走,不準他踏入妖界!”。
“至于這個女子,把她帶走仔細核查!”魚妖不再與徐三多說,直言了當地對身後的魚蝦蟹手下們吩咐。
幾個小蝦小蟹立馬沖出來扼制住徐三肩膀和雙手,他氣得渾身發抖,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回去一定多吃幾條魚!”。
“知道了知道了,快點趕緊把他丢出去!”魚妖催促道。
“是!”。
良久,沒聽到該有的動靜。魚妖眼睛一轉,悄咪咪朝花衫衫使了個眼色。
但花衫衫絲毫沒有察覺,她亮着雙眼睛,大笑着朝即将被丢出去的徐三招了招手:“徐師叔,你趕緊趁機去大吃大喝一頓吧!”。
......魚妖語塞。
“花姑娘,你起碼裝一下呀!”魚妖壓低聲音提醒道。
花衫衫“啊”地一聲,想強壓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盡量讓自己害怕悲傷些,于是便成了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嗚嗚,徐師叔!我好害怕!你别走!”。
當然,被丢出去的徐三已然聽不到這番‘發自肺腑’的害怕感言,就算聽到看到了,恐怕會一口老血吐出三米地。
靈水的事暫且交給了其他妖怪,那魚妖帶着花衫衫走進妖界。
大大小小的攤位陸陸續續擺了起來,許多妖怪在盡全力修繕妖界的角角落落。
從前妖界無主,妖怪們都到外頭去了,現下雖還未親眼見到妖王,但許多妖怪都從五湖四海回了家。
好像妖怪也沒有那麼可怕嘛,與人界一樣,人會從家鄉去往遠處謀生,妖也如此。
“花姑娘,我們到地方了”魚妖道。
“這是?”花衫衫疑惑道。
隻見面前雖是個宮殿,卻有些破破爛爛,磚頭裂縫的不少。
“這是咱們妖妃的偏殿!快進去吧!”魚妖禮貌的态度與先前對待徐三截然不同。
“你就是花衫衫?”。
一個同樣身着粉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她打扮雖然精緻,眼下卻透着烏青,有疲倦之色。
“魚仔,你先出去吧”粉衣女子說道。魚妖匆匆退下。
花衫衫稀裡糊塗地跟着這女子走到殿内,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這是她除江姐姐外,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花衫衫”。
熟悉的冷冰冰語氣。
來者身形修長如松,身上穿着的還是那套玄色衣裳,眼沉如墨。雖從外表上看年紀尚小,但無論是身姿還是神色,都還是讓人畏懼。
花衫衫沒想到會有一日,見到時少郁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懷澄站在時少郁身側,聽粉衣女子喚了聲主上。
他們二人臉色都不大好,想是為江知還有無崖門的事愁壞了身。
那日事态緊急,懷澄隻來得及在花衫衫耳後施展小法術,以便于懷澄告知她在無崖門裝作若無其事,想辦法來妖界。他賭的就是花衫衫會站到他們這邊。
花衫衫一見到他們,不自覺眼眶就泛了紅,帶着鼻音道:“大師兄他,他被掌門關在房中了…”。
“我找不到江姐姐,我真的找不到”。
說着說着,花衫衫越發哽咽,抽泣着說完了這段話。
粉衣女子歎氣一聲,拿起塊帕子遞給她,安慰道:“不急,慢慢說”。
“我,我也被看管了些時日,但是!我找借口…讓可朵兒幫我去探了探那水牢有沒有關進新妖,可是,可是她說沒有”。
“我真的找不到江姐姐了,江姐姐她,她不會...”花衫衫想到這,眼淚嘩啦啦終于不受控制湧出,她拿起帕子,随手擦了擦眼睛。
“不會的,阿七不會有事”粉衣女子道。
“小憐說的對,長孫明需要小知那一身妖力,也需要靈水,不會這麼快下手”懷澄道。
花衫衫理應放心下來,但她卻愈發心慌。
時少郁眸色陰沉看向花衫衫,捏緊了劍柄:“花衫衫,你最好沒有騙我,最好,是真的在幫我們,而不是兩面人!”。
聞言,花衫衫吓得一怔。随即哭得更加厲害,她膽戰驚心在長孫明面前演戲,時少郁卻在懷疑她!
“江姐姐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幫門派去害她!”。
“時少郁,你先冷靜點”憐琳看着時少郁越發陰晴不定的脾氣,皺眉道。
阿七不在,時少郁完全變了個人。
時少郁側過身,看着手腕上纏繞着的紗布不知在想什麼。
懷澄突然拿起瓶琉璃盞遞給花衫衫:“你把這個帶回去交差,然後,你跟長孫年盡快成婚,最好摸清小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