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再去洗漱，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躺在華可吟柔軟的床上，他又聞到了上次那種甜甜的馨香，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機，除了自己的微信，其他軟件都不好意思翻看。

柏随遠認命般地坐起身，好奇心，或者說是此刻的無聊，促使他下床走到側面櫃子上擺着的一排相框前。

六張照片分别是華可吟從幼兒園到大學不同時間段的留影，每張照片上的她都自信滿滿地看着鏡頭，擺出不同的姿勢。

右下角那張一年級的照片，一看就是文藝彙演時拍的，塗着紅臉蛋的華可吟被幾個同樣裝扮的小女孩簇擁在C位。小女孩的五官比例和現在的華可吟相差無幾，小小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隻要見過華可吟的人，都能認出小時候的她。

在上陽高中大門前拍的則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華可吟挽着父母的手，三人對着鏡頭，都笑得十分幸福。

柏随遠的手随着照片時間輕輕劃過上面華可吟的臉，仿佛窺到了一位少女的成長軌迹，他的内心竟湧起一股暖流，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快要從胸膛中湧出。

結合這幾天的不對勁，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對華可吟産生了特别的想法。

*

晚上十二點，華可吟終于完成“好物分享”的視頻校對。因為剛才在電腦前太過專注，她起身伸懶腰時才驚覺自己現在在柏随遠家。

突然有點想上廁所……

華可吟拍了拍臉，開門走向離這個房間最近的、柏随遠常用的衛生間。雖然還是有點害羞，但這一次已經能較為坦蕩地解決需求。

沒帶手機進來，實在太無聊，華可吟拿起手邊的洗面奶說明書，一個字一個字地讀。這個牌子還找她打過廣告呢。

回到床上時，她已經困得不行。柏随遠的床比她的稍微硬一點，被子也不如她的柔軟，但華可吟顧不了那麼多，倒頭就睡。

次日七點半華可吟就被生物鐘叫醒了，她睜開眼拿起手機看時間，決定馬上起床，因為今天柏随遠家會有客人來。

剛想彎腿坐起身，卻感覺身體有種奇怪的異樣。華可吟低頭一看，臉瞬間紅得通透。她知道男生會有一些特殊，可她從來沒把這種事和柏随遠聯系起來，對方看起來太冷淡太禁欲了。

華可吟屏住呼吸，身體像僵屍一樣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希望一切都能靜止下來，等待身體自然平複。

可異樣的反應并不像她設想的那麼容易緩解，甚至因為她緊張之下躺得太過筆直而輕輕搖晃起來，華可吟能真切地感受到兩層布料與自己皮膚間的摩擦。

她呼吸急促，把被子蒙在臉上，無聲地尖叫，怎麼會這麼尴尬啊...

努力無視又等了十分鐘，情況仍舊沒有好轉，華可吟生無可戀地掏出手機，把問題一字字輸進浏覽器的搜索欄。網頁加載了幾秒後給出答案：“上個廁所就好了。”

？

華可吟覺得就算打死自己，也想不出這種解決辦法。

她慢慢起身，穿好拖鞋，弓着身體像做賊一樣先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很好，沒人。

一鼓作氣沖進衛生間，迅速反鎖上門。

這次不能再坐着閉眼不管不顧了。她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努力放空思緒，想象自己是個盲人，嘴裡碎碎念地默背着文言文課文，醞釀幾秒，才開始動作。

完事後，她機械地沖水，狠洗了三次手，才像遊魂一樣飄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