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人在出租車上同時感到頭痛，沒幾秒鐘就回到了各自的身體。看了看前排的司機，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後什麼都沒說。

附近的寫字樓很多，這個時間段馬路上的車也不少。行駛的車輛頻繁加速減速，後座的兩人都忍不住閉眼靠在靠背上，忍下那股暈車的欲嘔感。

稍微好了些，司機提起了速度。華可吟睜眼看向車外仍舊燈火通明的一幢幢大廈，黃色的路燈在車輛的速度裡連成一道明亮的線。

思緒有點放空，一時想到想起坐在遠處看柏随遠直播時的場景。從她的角度來看，自己的臉笑得真假啊。

互換到底還有幾次，這樣的意外會給自己和柏随遠的生活帶來很多不便，不是每次都能保證毫無關系的兩人可以見面。

華可吟想到這裡心思紛亂，搖搖頭朝另一邊看去，柏随遠居然睡着了，閉着眼仰躺在皮質靠背上的他出乎意料的顯得很柔和。

半小時後網約車到達了酒店門口，華可吟微微前傾輕聲說：“柏随遠，到了。”

柏随遠睡得不熟，一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車外散進來附近的燈光，昏暗的環境下像給華可吟的輪廓打上了一層柔光。

“...好。”柏随遠鮮見的略顯呆愣。

“走吧。”華可吟利落提着自己帶去的大包下車，注意到了柏随遠剛剛緩慢的應答，心想：柏随遠的睡眠質量還挺好的。這種短時間高效深睡眠是不是有助于增強記憶力？要不今天下單一點保健品吧。

柏随遠緊随其後下車，看了前面女孩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托特包後上前接過，“我來拿吧。”

華可吟沒扭捏這些：“謝謝啦，我們先去我房間談談吧。”

已經進入了大廳的兩人談話吸引了正在收拾前台的工作人員。感受到兩三人的目光朝自己看來，柏随遠想起上次被偷拍造謠的事，提起速度幾個大步走向電梯。

看着前面飛快的背影，華可吟迷茫的望望兩邊，對上工作人員善意的目光，她也回了淺淺的笑容，才進入了柏随遠正按着按鈕等待的電梯。

“這次是相隔30天，持續24小時。”華可吟邊刷卡進入邊說。

柏随遠接道：“下一次互換可能會是36小時或者48小時。”。

聽到這越加越長的時間，華可吟不禁捂着臉癱倒在椅子上喊道：“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一月十四号，正是寒假期間，我家在雲州市。”柏随遠也有點對于未知情況的動搖，但他很快壓下無用的情緒，繼續冷靜地說：“我覺得我們最好先不要告訴家人。”

“我家在上陽市。”華可吟的情緒又開心了起來，上陽市和雲州市在同省，相距不遠，即使下個月發生什麼意外事件，兩個人彙合也不會很難。

想到對方剛剛的第二句話，華可吟又猶豫道：“我告訴了我的好朋友。”

柏随遠皺皺眉，最後還是沒有指責或者追問對方為什麼，而是開口道：“要保證對方不會外傳，接下來就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

華可吟說出來後舒了口氣，那天告訴程雨濛後她也有點猶豫。互換是她和柏随遠共同的秘密，她應該在說出來之前詢問一下對方的意見的。

她剛剛已經做好了說出來後會被責問的準備，沒想到柏随遠比想象中好說話。

“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絕對不會外傳的。”接着，華可吟像是要增加自己和好友的可信度補充道：“她叫程雨濛，是S大藝術院的，和我們同級。”

“嗯。”柏随遠沒在意對方的身份，從幾次見面華可吟表現出來的鎮定聰明，他願意相信對方的判斷。

“今天先住在酒店吧，我明天還有早八，你呢？”華可吟想到明早一上午被排滿的課表，嘴角垂了下來。

柏随遠本想趁此提起自己今天在直播過程中的瑕疵，看到對方疲倦的神色後，還是決定明天再說：“我明天也有課，寒假瞞過家人的事找機會再詳談。”

“好，快去休息吧。”

華可吟快速卸完妝，回複了手機上羽彙工作人員又發來的“合作愉快”的消息，又把自己的随身物品、衣服都收好到一個小行李箱，幹完這些都已經快一點了。

她計算了一下明天早上打車需要四十多分鐘，還要先去宿舍放下箱子再出門，留下那堪堪幾小時睡眠。

休息不夠的大學生啊。

抱着被子翻來覆去翻滾了好幾圈，最後隻能深呼吸在心裡默念：不要想其他的了，明天回學校繼續好好學習。

另一個房間裡，柏随遠想到明天需要先回寝室拿電腦，倒不像華可吟那樣一邊倒數小時一邊心虛，而是訂好了一個鬧鐘就閉上了眼平躺在整潔的床上。

他很快就進入了睡夢，夢裡的劇情卻略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