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作聲了,桌子下面遞了紙巾給他:“擦一擦吧,不過還好你的褲子是黑的,沈緻言,不打不相識,你看看我的項目怎麼樣?”
司景明沒挪得開眼,這種晚宴參加活動是小,其實搞社交才是真的,但是社交搞得如此之生硬之爛的,他頭一回聽說。
“窮瘋了?我爸二婚娶了我媽,幫我媽圓夢豪門,你猜我是誰?巧不巧,我可是我媽前夫的孩子。”沈緻言冷眼瞥他,還有勁笑,“你跟我要錢,那你是真的窮瘋了。”
那人卻冷靜:“我知道,所以我們都是一樣差的情況下,你不出錢能不能出力,和我一起創業。”
沈緻言的腿上冰冰涼涼的,濕掉的褲子粘到了腿上,不明白陸家的晚宴上怎麼能出現這種二貨,說:“不好意思,我不光沒錢,還沒有腦子。”
一直在聽的司景明嗆了口酒,這些年和莊閑銘是白玩了,他有這麼有意思的表弟,怎麼不早點介紹認識。
“沒關系,我們可以培養你,我們的人才培養體系很健全,升職制度也規範合理,五險一金入職就繳納,雙休,考慮嗎?”
沈緻言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邵年。”
“你等我回去找人查一下你,竟然把我當打工的。”
“好的,我沒有犯罪記錄。”
司景明的目光看過去,問他:“邵家的哪一位邵年?”
他卻溫厚地笑了笑,人很年輕,笑起來像白紙一樣幹淨:“私生子,司先生不知道很正常。”
這又不是多麼少見的事,司景明早就見怪不怪了,還問:“那和邵家現在的幾個兄弟姐妹,還聯系嗎?”他說得其實很尊重邵年,他的意思是不低看,認為邵年和邵示群、邵示鈞、邵佳佳是同樣的。
但是邵年一直笑得很淡定,開口輕飄飄地說:“按輩分,其實我是他們的小叔。”
“……”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刻,司景明和沈緻言要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樣的震驚。
沈緻言想了一會兒,忽然說:“那你很有錢,是有這個傳聞說沈老爺子外遇,對外面的很上心,遺産大半都留給了外面,所以邵家這幾年起不來,也是因為當年公司基本都被拆空了,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對。”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地說,“但是我想創業。”
司景明給他倒了一杯酒:“英雄不欺年少,邵總,我投資,項目手冊今晚就發我,沒事,你放手去做。”
這會兒沈緻言急了:“他先找的我!”
“你沒用,陸家這裡我說了算。”他拍拍邵年的脊背,“怎麼樣,還要吃點什麼,我讓陸寒卿……”
這時也有人拍司景明的肩膀,回頭一看,是剛被陸溫辰逃婚的邵佳佳。
司景明有點頭大,陸寒卿邀請人,不做嘉賓篩選的嗎?
這麼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