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太太,跟我說說那個八個蛋吧。"
松田陣平一動不動地盯着坐在審訊椅上的北川太太。
北川太太的眼神有些複雜。半晌,像是被松田陣平那執着的目光給打敗了,她終于緩緩開口,"那枚八個蛋,是我自己做的。"
兩年前,因為女兒死在監獄的事情北川太太悲痛不已。她正受困于如何為女兒報仇,甚至想過跟山崎一家同歸于盡的念頭。
而就在此時,身為公安的北川大和突然接到了一個有關排查八個蛋犯的行動,那次行動繳獲了多枚八個蛋,其中還有幾枚與尋常款式截然不同。它要更複雜繁瑣,威力也更大。
身為警視的妻子,北川太太自然也不容小觑。她畢業于東大化學系,簡單的八個蛋還是能上手的。利用職務之便她偷偷記下了八個蛋的結構,并多次嘗試制作,一直到前不久才還原出了現在的半成品。
"您知道那次行動具體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嗎?"
聽到是北川太太自己制作出來的,松田陣平并沒有太驚訝。
先前他認真拆解開了收繳來的八個蛋,雖然從外表上看起來跟三年前的大差不差,可内部結構遠沒有那一枚細節。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八個蛋的來源,也就是北川大和參與的那場收繳行動。
北川太太擰着眉認真回憶了一下,她其實并不記得具體是在哪了。隻不過...
"是兩年前的三月十一号,一定不會有錯。"
那一天,正好是北川惠死後的第二個星期。
聽到這個日期,松田陣平的臉色微微泛白。
三月十一号,正好是拓也死的前一天。他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兩者之間一定存在着什麼關聯。
刺啦---
是椅子摩擦大理石裡面産生的刺耳聲。
松田陣平緊繃着臉站起身,在示意門口守着的同事進去之後迅速往警察廳的方向跑去。他必須弄清楚,三月十一号那次行動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跑着跑着,松田陣平忽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轉,這次他的目的地是波洛咖啡廳。
看着面前表情嚴肅的同期,安室透的心裡一片驚訝,可他的臉上還是那副溫和紳士的樣子。
"請問您需要點什..."
"安室先生。"
安室透的笑容停頓了一秒,随後貼心地俯下身子,"先生您說。"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有規律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安室透知道,他這是在用摩斯密碼。
雖然不太清楚松田這麼做的原因,隻是在讀完對方表達的話後,安室透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廁所是嗎,這邊跟我走。"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廁所。
在松田陣平檢查廁所隔音情況的時候,安室透默默鎖上了門。雖然波洛的廁所不算小,可在這種密閉的空間站着兩個成年男性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了,甚至還有些暧昧。
"這裡隔音很好,也沒有竊聽設備。"安室透雙手抱肩,挑了挑眉,"說吧,怎麼突然要我去警察廳的檔案室?"
松田陣平深深地看了安室透一眼,語氣有些酸澀,"你應該是在卧底吧?要是不方便,你找人帶我進去也行。"
"找人帶你進檔案室怕不是更不方便吧。"
安室透有些好笑地看着松田陣平。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松田。原本身上那種淡淡的混不吝氣息全部收斂了起來,眸色認真到他都以為是到了什麼生死關頭的時刻。
沒有打電話也沒有發短訊而是直接找來,找來後也沒有直接開口而是選擇用摩斯密碼這樣小衆的方式跟自己交流,現在更是選擇了廁所這麼一個隐蔽的地方...
松田這家夥倒是真有考慮規避掉一切可能暴露他身份的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