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不是什麼都會。沒有人是完美的,我也不是。”
宗谟說着,語氣停頓了幾秒,而後繼續,“我想,程聿也是這樣吧。”
“确實,人無完人,世界上就沒有真正完美的人,真有的話,那也是不斷在更新僞裝。你想要什麼,他就能以什麼面孔出現,這種人是危險的。”顔歲點頭,很贊同宗谟的說法。
說到程聿,她不自覺彎了眉眼,語氣都變了,“程聿當然也有,他這人太黏…”
話不再往下說,消失于顔歲的禮貌微笑,“抱歉,閑話多了些,浪費了會長很多時間。”
宗谟微微颔首,“沒關系。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也不宜再忙碌。”
隻要提到程聿,顔歲就會露出不同的表情,聊得好好的好心情又煩躁了。
宗谟用手指摩擦着袖口扣子,強行壓下内心這股湧上來的情緒。
他站起來,收拾碗筷拿進廚房,有洗碗機,洗幹淨會自動濾水放好。
“很晚了,回去睡覺吧。”宗谟走出來對着顔歲說。
顔歲點頭,“會長,晚安。”
初見時她還叫學長,現在都是叫會長。
宗谟站在原地,面容清隽俊朗,身姿挺拔,他的指尖摸上了扣子,“不用一直會長會長的叫,顯得我在家裡也不得休息的忙碌又多了一件事。”
“好像也是,我知道了學長。學長,晚安。”
顔歲淺笑點頭。
她回了房間,沒過一會兒,洗漱好之後,她剛想上床,想到還沒塗藥。
不過藥,女傭已經拿走了,她需要出去拿。
“是我,你忘記拿藥了。”
顔歲剛要出去,就聽見敲門聲以及宗谟的話。
她回應,“請進。”
顔歲沒有反鎖,忘記了,她在家裡也沒有反鎖房間門的習慣。
得了允許,宗谟這才打開門,他手裡拿着藥。
顔歲感激他的貼心,“謝謝學長,真是麻煩你了。”
可她這句話說太多次了。就像是沒有感情的人機,隻會對陌生人觸發。
宗谟沒給藥,隻是垂眸看着她,“醫師說需要按摩,你自己能行?”
顔歲猶豫了,她隻是看到手法,還真不确定行不行。
要不,等明天再讓女傭幫塗?一個晚上而已,應該不要緊。
宗谟這時說,“方便進去嗎?我會,我來幫你擦。以前我也摔過,知道怎麼按摩。”
“這……”顔歲第一個念頭當然是要拒絕。
宗谟打斷了她的話,說得嚴肅,“既然想要快點好起來,擦藥就要積極,晚上是最好的恢複時間,不要任性。”
“……那就麻煩學長了。”顔歲遲疑的點頭,她想,等下要認真看手法。
“這是我答應了程聿的事,你不用一直和我客氣。”
宗谟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用程聿作為借口,顔歲對他的陌生感才會消失。
比如現在,說到程聿,她很乖的給擦藥。
她很白,皮膚細膩也嫩得可以掐出水,導緻了腳踝上青紫一片尤為觸目驚心。
宗谟幾乎是冷着臉擦完藥,毫無旖旎之心,他得承認,他在生氣。
這是對顔歲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受傷,她沒有把自己放在首位。
“塗好了,閉上眼睛睡覺。有什麼事情就叫我,不要自己胡亂來。”宗谟起身,叮囑了之後,這才離開房間。
顔歲隻得點頭。
她下午睡了一覺,現在不困,拿着手機回複消息,和袁圓說沒事,也和老師請兩天假,這周的學習任務不重。
實際上,坐在課堂學到的少,老師想要帶她,會給她單獨布置别的功課。
程聿沒有動靜,而顔歲給他留言說已經沒事了之後,拿床頭櫃的書看一會兒,漸漸的,又開始犯困了。
藥味不重,很淡,聞着味道,就算在陌生的環境和床鋪睡覺,顔歲也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