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歲:“……”
早知道剛才不就和程聿說她摔到的事了。
其實她沒有想說,一點小事,程聿在忙,說了隻會讓他擔心,做事分神。
可程聿擠出時間和她打視頻緩解思念之情,還很眼尖,隔着屏幕都能發現她的異樣,逼問之下,顔歲才說了實情。
不過她有再三保證,隻是小傷,養幾天就好,沒想到程聿會立即和宗谟說,而宗谟還真的抽空第一時間過來了。
“袁圓…”出了醫務室門口,顔歲擡頭,這個角度隻能露出一雙眼睛從宗谟的肩膀平視看進去。
宗谟的助理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袁圓,好似笑裡藏刀,袁圓吓得一個激靈,滿身雞皮疙瘩,機智地擺手說,“歲歲,你先回去吧,腳扭傷要及時處理,我等下自己開車回去就行!”
完了,歲歲的男朋友是程聿,以程聿對歲歲的呵護勁,她真的完了。
顔歲被一路抱出去,然後放在了車後位置,宗谟關上門,走到了另一邊上車,司機立馬開回去了,開得很平穩。
宗谟的臉色很冷,他翻出醫務箱,眼皮一掀,“手呢,伸過來。”
……他真的很嚴肅。
顔歲聽話地伸出了雙手,兩邊都擦傷了,隻是有一邊比較嚴重,剛才醫務人員才處理一邊,宗谟就到了。
見她這回聽話的照做,宗谟的臉色才好上了一些,但也不算多好,特别是看着傷口,他的眉尖微微堆起。
“會長,謝謝你的擔心,不過我沒事的,就是小傷,真的,也不是有多疼。”這句話都說累了。
顔歲不覺得他的冷臉吓人,能感受到,這份冷漠之下,是在關心她。
隻是,她作為摔傷的當事人都沒什麼,反而是身邊的人認為很嚴重。
“是嗎。”宗谟扯了扯嘴角,似在嘲諷。
他用棉簽摁在了顔歲的傷口,很輕,沒用力,可顔歲還是疼得嘶了一聲,手在微微發顫,不解的看着他,生氣卻沒有。
宗谟的呼吸一窒,差點接不住她的眼神,内心起了自責,可并不後悔,聲音沉了些有惱怒,“怎麼,感覺到疼了?不是說一點也不疼嗎,你在縮什麼。”
好吧,嘴硬的,是真疼。
可是一直喊疼會增加袁圓的愧疚感,沒有必要的事,而且又不是喊了就不疼了,比起動靜太大,她更喜歡安靜。
“……這是條件反射。”顔歲心虛地垂眸,有種遇到了教導主任的錯覺。
宗谟不再戳破她,拿着紙巾,仔細擦着顔歲的手,“你要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你對程聿很重要,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費心神,甚至害得自己受傷。”
她和程聿在一起了,那麼,身份和别人就拉開了鴻溝,她是高位者。
“可是,袁圓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我的好朋友。”顔歲認真反駁。
她清澈的目光很堅定,“如果當時是會長,我也會這樣做的。”
宗谟的手一頓,剪羽似的睫毛垂着,覆蓋眼底情緒,久久沒有說話。
車裡的氣氛凝滞了一瞬,好似煮開了的糖水,在熱鍋裡咕噜冒泡,等冷卻了,結成了糖塊,鎖住了這份甜味。
“會長,你握着我的手好久了。”顔歲動了動手指,直言提醒宗谟該松開了。
她也太直接了……宗谟的耳根子一熱,心頭一慌,不過他收藏情緒一向在行,面上依舊冷淡從容,沒有被發現。
宗谟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在不悅她的心大,“你現在需要的是安靜和休息。”
“…哦。”
顔歲納悶,這位會長的心情怎麼起伏好大。
不過她爬了快三個小時的山,還摔了一跤,坐在車裡,身體的疲倦發出要休息信号,慢慢的困意來襲了。
靠在背椅睡着的顔歲,随着車子拐彎時,身體一晃,往宗谟那邊倒過去。
手臂忽然一沉,宗谟一看,顔歲睡着了,睡顔恬靜,壓得臉頰肉嘟嘟的,比起醒着時有小脾氣,這樣看更乖了。
他伸手要将人推開,可扶在了顔歲的腦袋,宗谟還是默默調整了姿勢讓她睡得舒服,掌心下柔軟的秀發令他産生了留戀之意,想要多摸幾下。
這樣想着,宗谟忠于自己,還是做了。
怪不得程聿會那麼喜歡,确實…很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