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種不好聽的聲音都出來了。
初六氣急,躍身而起,一腳将王錦踹飛了出去。
“初六,給我按住他,别讓他跑了,”秦婉兒大步跑上前,對着王錦一陣拳打腳踢。
“就這種與小寡婦勾搭在一起,被徐家扔出門的人渣,他的話有可信度嗎?”秦婉兒喘着粗氣,大聲道:“我秦婉兒行得正坐得端,所用的每一分銀錢都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像某些個靠妻子吃軟飯,還謊話連篇,四處拈花惹草的男人,我秦婉兒眼又不瞎,怎麼可能看得上!”
秦婉兒雖盡力解釋了,但王錦的那番話還是被添油加醋地一傳十,十傳百,傳的人盡皆知。真可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秦記快餐還好,價錢低米飯盛的多。且食客們大多是腳夫,他們隻管填飽肚子,沒功夫理會閑言碎語,也不講究。鋪子裡坐不下,大多排隊打了飯後,随便找個地兒一蹲,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相對比着,秦記食肆受到的影響就有點大了,不少老主顧都不敢來了。還有正吸溜着酸辣粉,被自家媳婦叫回家的。一些婦人似防賊一般防着秦婉兒,唯恐自家男人被勾搭走了。
“我個人魅力有那麼大嗎?”秦婉兒既郁悶又想笑,她掏出小銅鏡照了照,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初六一言不發。
葉七和張小毅氣的直想罵人。
面對張老漢和馮氏憂心忡忡的模樣,秦婉兒還得反過來安慰他們:“随他們去說吧。咱們越搭理,他們越起勁。咱們真不理會,等過些日子,他們自覺沒趣,事情就會翻篇了。”
當然,也有不少心思不純的新食客過來湊熱鬧。
其中有一個挺着大肚子,衣着華貴的中年商人,連續來鋪子裡吃了兩日黃焖雞後,竟當衆求娶秦婉兒做他的八姨娘。
這下,初六是真不能忍了,撸着袖子就要上拳頭。秦婉兒忙拉住了人。
這可是在她的食肆裡,她可不想事情鬧大。
看秦婉兒笑着上前與人周旋,初六黑着臉,甩袖離去了。
出乎秦婉兒意料的是,隔日一早,本該在府中修養的徐芝晴,竟親自來了秦記食肆。她的馬車後面,還用繩子拉着被綁着雙手的王錦。
這一路,徐芝晴的馬車行的很慢,被拖拉着跟在馬車後面小跑的王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瞧有熱鬧看,不自覺地就跟着一起來了。
看着被攙扶下馬車,臉色蒼白的徐芝晴,秦婉兒忙迎了上去,正準備将人扶進食肆裡,就見徐芝晴吩咐谷饒搬了個凳子,放到了門檻外邊,她直接坐了上去。
王錦被壓着跪在了食肆門口。
春雨敲了敲銅鑼,徐芝晴不急不緩地開了口:“讓大家看笑話了,我就是徐家大小姐,王錦的發妻。我今日前來,是特地帶着王錦這個混蛋,來給秦掌櫃道歉的。”
“大半年前,秦姑娘家逢突變,她心有大孝,甘願賣身葬父。我得知以後,心生同情,便讓王錦将人送去了别院做廚娘。不曾想王錦個登徒子,看秦姑娘貌美,各種威逼利誘。秦姑娘不堪其擾,我便主張放她出了别院,她這才開了秦記食肆。”
“那時我被王錦氣的食不下咽,秦姑娘還撇下食肆,特地前去徐府為我調理飲食。這般有情有義的好姑娘,我怎能容忍她被一個混蛋毀了名聲。”
“我可以作證!”徐芝晴話音剛落,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劉勤站了出來,抿了抿頭發:“想必大家對我都不陌生,我之前就是個街混子,欺負過不少人,前段時間我也曾耍賴,大鬧過秦記食肆。當時,我就是看秦姑娘時常獨自一人在徐府和食肆間往返,便起了歹心,想搶她的銀子,結果卻被秦姑娘送去了衙門。我實在氣不過,就來大鬧了一番。”
“秦姑娘真是個好人呐。她雖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但也讓我認識到了自己有多麼混賬。她看我母親病重,還出錢為我母親治病。為了讓我重新做人,她還教我手藝,讓我有了自力更生的本事。”
“我能從一個人見人罵的無賴,到現如今人模狗樣的站在人前,全是托秦姑娘的福。”
劉勤義憤填膺道:“我要為秦姑娘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