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真可以,在黎随之面前就溫溫順順。
他不如黎随之呗。
明明昨晚還在對他說些暧昧不清的話……
他就知道,都是些小花招。
虧他還一晚上沒睡着。
黎野冷笑一聲,大步跨到司蕪面前,司蕪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仰起臉,做出一個困惑的表情,緊接着聽到男生幾乎是用牙擠出來的聲音。
“你要想攀,那就攀緊他,要是不小心被甩了,别當着我面哭。”
放完狠話,黎野轉身離開。
眼看這場戲到此結束,黎随之也立刻松開司蕪的手臂,表情從溫和變得漠然,連多跟司蕪說一句話的耐心都沒,便往前走。
司蕪站在原地聽着二人逐漸離開的腳步聲,還回味了一番剛剛這場兄弟争執。
雖然不錯,但還不夠激烈。
沒關系,他會一點點加柴火,直到徹底燒起來的。
這時,系統Z又開口。
“新任務,開始對黎随之進行引誘,并成功留在黎家不被趕出去。”
-
晚飯時間,黎随之沒有參與,他正在書房開會。
男人坐在黑色的長桌前,面對電腦,随意地問道:“東南亞的項目進度如何?”
“财務把錢打給我們東南亞那邊的負責人後,負責人說并沒有收到,于是責怪我們耽誤開工時間,現在那邊的工人也在聲讨,項目被迫中斷……”
彙報人觀察着攝像頭那邊黎随之的表情,明明毫無變化,他卻忍不住脊背發涼。
黎随之在這時皺了皺眉,彙報人的聲音立刻提高幾度,說話速度加快:“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調查出眉目了,是負責人的問題,那筆錢其實被他拿去賭場賭博用光,我已經派當地的其他人去找負責人……”
但彙報人不知道的是,黎随之皺眉不是因為項目,而是聽到了敲門聲。
他置之不理。
但三聲之後,外面的人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直接走了進來。
司蕪手上端着一個木制餐盤,上面擺着一份米酒湯圓以及兩塊炙烤三明治,因為手上端着東西,他走路的步伐變得很小很輕。
聽到黎随之開會的聲音,他立刻被定在原地,像受驚的小寵物那樣,唇瓣微微張開,不敢離開,也不敢往前走。
于是隻好呆呆站在原位置,端着盤子等待。
黎随之瞥了一眼暖光下站着的美人青年,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對電腦屏幕道:“不必了。”
他神态如常,隻是伸手摘下眼鏡,似是疲憊地捏了捏山根。
彙報人咽了咽唾沫,揣測道:“您是想讓他親自來給您道歉?我現在就聯系。”
“直接委派新的負責人今晚趕去交接項目,理由是——”黎随之頓了一下,面不改色道,“上一個負責人因自身原因發生意外。”
“不幸身亡。”
司蕪很配合地抖了抖肩膀,仿佛被吓到。
既然黎随之沒趕走他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吓唬他,那他就繼續給他想看的。
會議那頭,彙報人一陣毛骨悚然,他是新來的,雖然早知道老黎總的血腥手段,但沒想到新黎總也如此……
看他吓到,旁邊一起加班的女助理立刻關掉了麥,低聲安慰他:“黎總開玩笑的,他雖然有些手段,但弄出人命這種事從未有過,相反,他不喜老黎總的起家事迹。”
彙報人松了口氣,餘驚未了道:“那黎總還是挺仁慈的……要是老黎總,估計真的就讓人動手了。”
女助理意味深長地搖頭笑笑。
“仁慈可不是形容他的,在我看來,他僅僅隻是為了讓自己和老黎總不同而已。”
書房内。
幾分鐘的寂靜空白過去,黎随之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先到這裡。”
電腦屏幕熄滅。
司蕪重新開始慢吞吞地往前移動,他對黎随之書房的擺設不熟悉,因此隻好小心翼翼。
在碰到桌子時,他問:“放這裡可以嗎?”
“你沒有吃晚餐,所以我擅作主張拿來這些。”
黎随之打斷他:“你的目的是?”
他看了眼已經涼了的米酒湯圓,用一如既往溫和的語氣開口:“我還以為剛剛的話已經足以勸退你。”
司蕪頓了頓,左手抵在胸口,認真道:“我可以幫你,很多事,任何事,隻要你讓我留下。”
雖然沒有睜眼,但顫抖的長睫依然暴露了司蕪此時的緊張。
黎随之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你是說做傭人嗎?如你所見,黎家不缺傭人。”
“不用對我撒這種拙劣的謊,如果你真的有心,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找我談正事,你現在過來我隻會認為你别有企圖。”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司蕪身邊。
暖光燈下,司蕪那張偏冷媚的臉也變得柔和許多,隻餘下乖與鈍,仿佛是被拔了刺的玫瑰,嬌豔欲滴卻不會刺傷人。
司蕪的唇瓣微微張開,上翹的唇珠泛起漂亮的顔色,他什麼也沒說出來。
黎随之的腦中卻不受控的出現一句詩“燈下看美人”。
他眉頭蹙的更緊,俊美的臉忽然冷下來,将意識拉回。
“黎家不缺閑人,更不缺主人。”
黎随之的心情和話語同樣冰冷。
他絕不會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他應該隻會娶一個在利益上和黎家有聯系的大家閨秀,以便達到集團聯手共赢的局面。
這是他身為黎家長子該做的。
被戳穿心事,司蕪的睫毛顫抖的更加明顯,上面覆蓋了淺淺的水光,瓷白的臉也有些泛紅。
他似是受不了這樣的羞辱,轉身便跌跌撞撞推門離開。
打開門的瞬間,司蕪隐約看到眼前的黑暗中有模糊的東西閃過。
一隻溫度很高的大手抓住他,強行拉着他往走廊的右側走。
不知道走到何處,那人忽然停住腳步。
一陣天旋地轉,司蕪的背撞在門闆上,有一隻燥熱的大手墊在他背後,才沒有撞的很疼,但這滋味依然不好受。
下巴被掐住,他隻好仰起頭,熱氣撲面而來,也許這就是男大學生身上的火氣。
司蕪掙紮了下,沒有掙開。
看着被抵在門闆上的美人青年一副要哭的模樣,黎野心裡騰的升起火焰,捏着粉白的下巴尖晃了晃。
司蕪的睫毛顫抖的厲害,在他眼前像即将振翅飛走的蝴蝶翅膀,貝齒咬住下唇,飽滿潤澤的唇被咬的泛紅,眼尾也泛起紅。
好一張想嗔怒又被迫忍耐的美人面。
“又想裝哭?”仗着司蕪看不見,黎野湊近他的臉,輕嗤一聲。
他的聲音幾乎恨得牙癢癢。
“很好玩?勾引我不夠,還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