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阿笠博士家,
“柯南,你搞定了沒有呀?”“你剛剛不是說很簡單嗎?我肚子都餓了。”
“對啊,你不是說隻需要用固定電話撥打給電信公司或者短信公司,連上語音菜單,選擇通訊對象後,先輸入【*2*2】,再按照用兩個數字指代一個假名的規定符号,最後用兩個#表示結束,就可以翻譯在通訊對象的手機上得到短信内容嗎?”①
圓谷光彥一邊吐槽,一邊偷瞄着柯南——他從收到短信後,就一直盯着手機發呆。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決定真正成為泥慘會的一份子。
這個世界已經悄無聲息地被肮髒的交易滲透裂解,無論是死掉的人還是我的功勳都無法留下,最終隻能成為紅色楓樹林裡的白骨,成為我精心選擇的謝幕舞台。
我将在今晚為諸位獻上第四場,以斷指為誓的殺意之舞。】
“高木警官,你确定警方今天上午收到的傳真内容是這串字符嗎?還有……”得到電話那頭肯定的答複,江戶川柯南不由得皺眉,眼神一沉。
按他的推測,使用這種暗号的應該是泥慘會内部,來自警方的卧底才對。
可今天警方收到的傳真内容,怎麼看都像是這位卧底選擇叛變,并且承認了自己是之前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事件脫離掌控,越來越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卧底要使用這個暗号?為什麼三個死者身上會出現卧底留下的暗号?如果使用同樣暗号向警方發送傳真的不是卧底,會是誰?
他還缺少關鍵信息……
“說起來,我總覺得這種暗号在哪裡見過?”高木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打斷了江戶川柯南越拐越亂的思路。
“在哪裡?!”
“……找到了!是在伊達先生的手帳上!”
江戶川柯南一下子猛地坐直,直覺幾乎在瞬間給出答案,恐怕這就是這起案件目前尚不為人所知的關鍵!
他正想叫高木警官拍照過來,話到嘴邊,還是決定自己用滑闆車趕過去。
——
*2*2 52428……
警視廳裡的衆人圍在那本黑色手冊旁,紛紛議論着。
“高木警官,這和死者身上發現的,幾乎完全一緻!”“真是的,你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啊?”
“伊達當時和你說過這串字符是什麼意思嗎?”松本管理官出聲,沉着臉,語氣嚴肅。
“隻要我星期天陪他去某個地方的話——他就讓我成為真正的男人。”高木涉想也沒想,下意識把當時聽到的話脫口而出。
一片噓聲咳嗽聲響起,還夾雜着幾聲憋笑,和原先緊張的案件氣氛完全脫節。
“哈?”佐藤美和子挑着眉:“你們該不會去了什麼——”
“是一家叫做波洛的咖啡廳啦,”一旁的白鳥警官及時出聲,他已經按高木涉(從江戶川柯南那裡得知)的方法,把三名死者身上的暗号全都翻譯了一遍。
“沒錯,”江戶川柯南跟在松田陣平後面,毫無違和感地出現在警視廳:“我是說,松田警官和新一哥哥也這麼說。”
“松田警官怎麼來了?還有,柯南!不要來打擾大人們查案。”
“是新一哥哥拜托我們來的。”他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我可以把新一哥哥的推理實時告訴大家——”
說着,他裝模作樣地接着電話:“是這樣嗎,好的,新一哥哥,”他一邊點頭,一邊叫住高木涉:“高木警官,麻煩請那位伊達先生過來,讓我們大家了解你們當時一起處理的案件詳情!”
走在他旁邊的松田陣平腳步微頓,江戶川柯南沒有在意,隻是下意識收聲,畢竟警視廳的氛圍突然又變得沉默壓抑。
“伊達警官他……在一年前因車禍身亡。”“高木和他的關系很好,兩個人名字同音,被并稱為wataru兄弟,他的手賬到現在也在高木那兒。”
“看來伊達還沒來得及解釋暗号就遇到意外了……高木,你還記得你們當時調查的案件是什麼嗎?”
“……是一起綁架案!”
果然!江戶川柯南眼眸一亮,他回頭看向松田陣平,對方卻隻是淡定地點頭。
“我記得被綁架的是名7歲的少年,他是法國汽車制造商派來日本的副社長的小兒子。”他露出回憶的神情:“名字叫做阿蘭·卡塞羅……”
“而那起案件的嫌疑人,就是住在附近的泥慘會前任首領鬼童捺房,他因為沉迷賭博欠下很多錢,被迫退位……”
“綁架犯通過公共電話索要錢财後,伊達先生就帶着我通宵監視鬼童捺房,終于在某天晚上,我們看到他走到公共電話前,幾乎鎖定就是他的時候,一個醉漢因為他打電話太久起了沖突,鬼童扒奈經搶救無效身亡,伊達先生也遇到車禍,這起綁架案也就成了懸案……
但伊達警官在電話亭裡,還發現了張紙條——他應該是在交給鑒識課同事前,将這段紙條上的内容記錄在手帳上。”
“原來如此,那那張紙條一定和綁架案有關!”松本管理官看向目暮警官,指揮着:“我們現在立刻派人去波洛咖啡廳,鬼童扒奈一定在那裡留下過痕迹。”
“不用麻煩搜查一課的各位了,有個洞察力很強的家夥早就搞清楚了。”松田陣平拿出手機,萩原研二那帶點悠然的聲音從中傳來:“是的,目暮警官,我剛剛從波洛出來,事情是這樣的……”
……
“什麼,那家店的店員每周天上午都看到一個小孩坐在車上做國際求助手勢?!他們沒察覺到異常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而言之,那個綁架交易從一年前持續到現在,大概是鬼童捺房有個忠心耿耿的手下,被叮囑了每周日中午十二點帶着綁架的孩子開車到交易地點等候,過了一定時間交易對象還沒有出現就下次再來,
如果那個手下不知道鬼童已經死了,那他就會一直持續這樣的交易,整整一年,直到現在。”
目暮警官又派人再次确認,稍顯遺憾地說道:“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也隻有等到周天才能去破這起懸案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封傳真。泥慘會那邊必須繼續跟進……”松本管理官繼續安排着,這次案件牽連廣泛,由公安、組織犯罪對策部和搜查一課共同調查。如果真的是卧底反水,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綁架案目前推理出來的很扯……不過,這樣一來……傳真和連環殺人案也說的通了!江戶川柯南雙眼放光,拿着電話擡高音量,激動地說着:“是嗎,新一哥哥,原來如此——各位,新一哥哥說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說着,他把手機遞給目暮警官,自己則是避開松田警官跑遠了。
“好久不見!目暮警官,柯南已經把這幾起案件的事情都和我說了。我們一直都很奇怪,這串暗号分明是綁架犯用來聯系那個孩子的父母,以此索要錢财。同時,它也可能是參與綁架案的鬼童扒奈和他的手下之間用于聯系的。
可是為什麼它出現在連環殺人案的三個死者身上?又為什麼,它會出現在今天這位自稱是‘警方卧底’發來的傳真上?”
衆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手機上。
“首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各位,三個死者身上的暗号,确實是卧底留下的。
但這并不能說明卧底就是兇手。
我之前确實也因為第三個死者的手勢指向通信社和酒館,聯想到内通者和義兄弟結盃,從而懷疑兇手是卧底,以至于忽略了其他關鍵的點。
三個死者受到的傷口都過于蠻橫,毫無章法,如果真的是警方卧底的話,應該會出手更利落吧?這更像是和死者有很多仇恨而故意折磨一樣。但那位卧底應該沒有這種理由吧?或者說,那位卧底背叛警方的事情本來就缺少理由。
再加上今天這封主動承認自己是兇手的傳真,和前面三份有很大的區别。各位請仔細看一看。”
“你這麼說。”目暮警官又拿着打印的文字仔細端詳:“這又不是手寫的,内容又簡短,怎麼可能看得出是不是一個人寫的?”
見松田陣平遲遲沒有說話,江戶川柯南隻好接着補充:“是送り仮名差異啦,就是接在漢字後面的假名部分,因為受教育程度不同和年齡差異,不同人對同一個詞會有不同的寫法,像是受け入れる和受入れる都是表示接受的意思。”
“真的诶,這點不仔細觀察根本注意不到!”“這麼一看,今天這封傳真絕對不是前三個暗号的卧底寫的!”“我就說嘛,警方的卧底怎麼會變成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