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眸子劇烈震顫,臉上的表情懊惱中夾雜着悔恨,還有被揭穿的羞恥。
聽到那幾個粗俗得有點下流的字眼,他的臉和脖頸,直接唰地一下,紅成了一連片。
簡直堪稱奇觀。
陳清棠還是頭一回看到,沈鶴流露出這麼複雜又精彩表情,他忍不住眯起眼反複地欣賞。
得意地觀摩着自己的傑作。
再次感歎,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喝了酒的沈鶴太誠實了,什麼都寫在臉上,真好懂。
真可愛。
陳清棠惡劣地笑起來,故意指出:“又沒藏住哦。”
他擡起手,手背輕輕拍了拍沈鶴熏紅的臉頰:“瞧這張俊臉,眉頭緊鎖,眼神震驚,你簡直是把自首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沈鶴深吸一口氣,手指骨節被掰得咔嚓作響,他索性閉上了眼。
試圖這樣,來阻止自己情緒的流露,同時阻止陳清棠窺探他。
但視線變得黑暗,人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感。
臉頰被人撫摸着,那種浮動的、若有似無的癢意,一點點鑽進他的皮膚,滲透進骨髓,最後抵達心髒。
沈鶴感覺自己仿若變成了深海中的一艘小船,一顆心随着陳清棠的動作,上下來回地浮動。
煎熬,卻又莫名地渴求。
想要這股風浪立刻停下,讓他能夠獲得喘息,又想要這股風浪再大一點,讓他浮動得再劇烈些。
陳清棠列舉出第二個證據:“小藍軟件,你還記得嗎。”
沈鶴的眉心跳動了下。
陳清棠看他閉上眼,試圖掩耳盜鈴,故意湊他更近了些。
這個距離,兩人的鼻息糾纏,陳清棠能聞到沈鶴唇邊流露出的酒香。
沈鶴對他的性.吸引力太強了。
陳清棠盯着他微薄柔軟的唇,滿腦子都是想親,想咬:“那天在寝室,你們讨論男同的片子,讨論小藍這個軟件,其實我都聽到了……”
他的嗓音很輕,很懶慢,透着一股外放的欲.色。
手指停靠在沈鶴高挺的鼻梁上,然後緩緩下滑,滑動到沈鶴的唇角,拇指蹂躏着他的唇瓣。
以此來替代作為一個吻。
陳清棠看他閉着眼,那樣英俊,就像是在等着自己去親吻的王子,他終于忍不住湊上去。
等距離近了,卻隻是克制地用鼻尖厮磨沈鶴的鼻尖。
片刻後,才餍足地說:“後來魏彥問我知不知道小藍,你第一時間看向我……”
沈鶴看不見陳清棠在做什麼,他隻覺得鼻尖很癢,像是被什麼一來一回地摩挲着。
沈鶴以為那是陳清棠惡作劇的手指。
微熱的呼吸噴薄在他臉上,讓他頭腦發昏,一股血液沖上腦門,讓他難以克制地變得興奮。
像是嗅到了鮮血的野獸。
陳清棠滿足了些,稍稍退開距離:“其實我之前還不敢肯定,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了我的性取向,直到魏彥問我知道不知道小藍時,你看過來的那一眼,讓我終于确定了。”
沈鶴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還審我做什麼。”
陳清棠輕挑眉頭:“因為我還不清楚,你是怎麼想的。”
他放在沈鶴臉上的手,緩緩往後滑,最後落在了沈鶴的耳垂上,玩味兒地捏着:
“不是讨厭同性戀嗎沈鶴,不是不喜歡男同接近你嗎,為什麼不排斥我?”
沈鶴:“因為你就是你。”
陳清棠困惑地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