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晚:原來是你,前兩天已經聽說了你沒有去清北,而是來了江城讀大學,沒想到這麼巧偶遇到了。
江上晚:我是資助海底高中的公益基金會負責人江上晚,祝你學業順利,還有謝謝你剛才對我妹妹的幫助。
很客氣也很疏遠的答複。
此時正在另一邊宿舍背靠床沿的時餘,看着屏幕上跳出的兩條不算短的回複,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其實他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即使帶着墨鏡他也記得她眸光的明亮,那樣驚豔的一張面容和身影他很難忘記,隻是看到一個裙擺邊角便知道是她,來不及送行李就跟着追了過來。
沒想到在這裡這麼快就能遇到她。
室友也都在整理行李,江大是四人寝,進來的時候彼此都已經打了招呼,簡單認識了下,互相了解一下背景。
“時餘,一起吃飯去嗎?我有點餓了。”說話的人是江城本地人徐川,看起來家境很不錯,帶了單獨一行李箱五顔六色的球鞋。他性格比較熱絡自來熟,最先和時餘熟悉起來,問了他的高考成績以後也驚了一下。
“我嘞個去,你怎麼分這麼高啊,怎麼跑這來了,清北的招生辦沒給你打電話?”徐川拆了一條寫滿英文字母的巧克力,分給寝室的幾個人,又撕開銀色包裝錫紙丢進自己嘴裡。
“打了沒去。”時餘實話實說,頓頓:“想來江城,所以報了江大。”
另一個室友正在鋪床單挂床簾,聞言也有點震驚到了,回頭難以置信的問:“什麼?你居然拒絕了清華北大?”
徐川讪讪說:“哥們真行啊,你這多餘的分要是給我就好了,高低得上個清華經管。”
時餘垂下頭,他的神情很鎮定,并沒有因為室友的恭維感到膨脹,隻是接過了徐川的巧克力拆開咀嚼。
黑巧的酸澀和苦味在口腔裡炸開,蔓延到舌尖激起一陣感官的顫栗。但破開表層的包裹後,内裡是一層綿密的奶油糖心,粘膩的觸感開始從内由外緩緩擴散,直至中和了原本的苦味,化為一種恰到好處的甘甜。
時餘低笑一聲:“江大挺好。”
他以為進入江城隻是靠近她的第一步,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到了她的聯系方式,還知道了她的名字。
江上晚。
早前他也隻在老師的話語間聽到别人喊她江總。
徐川連連搖頭:“瘋啦,瘋啦。我做夢都想考到北市,這江城從小待到大膩得慌,想考走,結果還是來這了。江城下雪太少了,特喜歡那種毛茸茸,像鵝毛一樣的大雪,想想都興奮。去旅遊體驗的沒意思,常年生活才舒服。”
海市剛好如此,和北市很像,一樣的寒冷蕭瑟,冬季降溫時也有鋪天蓋地的飄雪,零下時湖水會凍成結實的冰。
但實際上常年生活在那的時餘并沒有什麼感覺,顯然人都是會美化自己很少體驗的那一條路,而對自己日常的生活環境習以為常。
但時餘并沒有說出來打破他的念想,他是個很克制的人,人有自己的追逐很好。
還有一個室友抱着暖水瓶從門口回來,像是要泡泡面對付一口,一股濃厚的北方口音,說話勁勁兒的:“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申請實習啊?我聽說咱們這種學校要早點實習多積攢簡曆經驗才行,之後好找工作進四大。”
“大二吧。”徐川呲牙咧嘴的回:“應該還早吧。咱們這不是剛進來嗎,新生典禮都還沒辦,你們這就卷上了?我的老天爺。
時餘卻想起之前他接到的通知,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入學以後就可以進江氏集團實習了。
......
江氏的核心總部始終在江城,不論業餘如何擴張,江城才是永遠不變的核心。
江上晚在總公司一樓的咖啡廳,她穿着一身幹練的淺灰色西裝半裙,首飾都換為了簡單的銀質金屬,胸前的藍繩子挂着小巧的專屬CEO工牌。她平時最喜歡佩戴彩寶,但她在公司時從來都很低調。
“一杯美式,全冰,加一份濃縮,不加糖謝謝。”
江上晚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安靜等待出餐,很快有個人向她靠了過來,“和她一樣,謝謝。”
人還未到,男士香水的氣味已經悠悠飄了過來,江上晚還未擡眼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伴随着對方開口的聲音。
“晚晚,我來談點事情,交份計劃書,剛好看到你。”方良晨還是那麼彬彬有禮,他低下頭看了眼腕間銀白色腕表的時間,面容柔和看不出半點戾氣,仿佛上次被江上晚無情拒絕複合的人不是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襯衫,更顯商務,似乎最近有在頻繁健身,胸肌撐起了襯衫看起來比之前要結實一些,更顯得儒雅氣質。
“好的。”
江上晚對于合作夥伴沒什麼意見,隻要他别又向上次一樣莫名其妙的再來一次裝深情求複合,她也可以保持面子上的友好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