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荞心髒砰砰直跳。

早餐簡單做了幾樣，她昨天剛喝過酒，要吃點清淡的。

雞蛋、布丁一個勁兒來拱她的腿，癢得她咯咯直笑。

“上次來你家怎麼沒看到它們？”

江攸甯正給她盛粥，“剛好送他們去洗澡檢查身體去了。”

吃完飯，喻荞想起自己今天下午學校有課，沒有多待。

“我送你。”

這回喻荞沒有拒絕，都是男朋友了，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

她昨天真是累着了，睡了一路。

直到感覺有人在啃她的嘴巴，一點一點，吃果凍一樣。

她睜開眼，拍開他，“怎麼又親？”他是接吻狂魔嗎？一天到晚都在親，她嘴都腫了。

“荞荞，為什麼想去當聾啞老師？”江攸甯聲音嘶啞又激動，扣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眼眶濕紅，似乎哭過。

喻荞這才察覺他的不對勁。

偏頭去看，車子正停在校門口。

校牌上正寫着“北城聾啞學校”六個大字。

她上前親昵地摟住他，“攸攸，我當初确實是因為你大學才學的特殊教育，我想知道你的困境，你的無力，我想幫助更多像你一樣的人。”

“比起恨，我其實更怕你被人欺負。”

“所以我就想啊，要是能幫助跟你一樣的人，那份福報會不會降臨到你身上，讓你過得好一點。”

“但是後來和這群特殊孩子接觸，我是發自真心的喜歡這份工作。”

“真的，我不騙你。”

她撫上他骨骼分明的側臉，輕輕抹去上面殘留的水痕，用最溫柔的語氣哄他：

“你别難過。”

“我們好不容易才解除誤會，走在一起，以後每天都要快快樂樂的。”

江攸甯直起身看了她很久，緩緩将自己的額頭和她相貼。

“好，我們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

傍晚喻荞下班，江攸甯來接她。

莉莉眼尖，先看到他。

她用手肘碰碰喻荞，“你男人來了。”

“啧啧啧，确實是極品，長得帥不說，穿衣審美也很到位。”

“還以為你真的對男人沒興趣，沒想到憋了個大的。”

喻荞收起手機，朝江攸甯招招手。

回她：“我媽有句話真沒說錯。”

“什麼？”

“好男人是不會流通的。”她豎起一根食指，朝她搖了搖。

莉莉對她比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一上車，江攸甯迫不及待湊過來要親她，很快，車内一片唇舌交纏聲。

不知過了多久，喻荞躺在椅背慢慢平息呼吸，埋怨他：“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攸甯嗎？”

前後簡直判若兩人，以前她稍微逗逗他，他就臉紅。

現在……臉皮厚的都能當面膜用了。

“如假包換。”

“想吃什麼？”

“泰料吧。”

回家接了小綿，三個人一起去商場吃飯。

飯吃到一半，喻荞突然聽見有人叫她。

回過頭去看，竟然是宋以凡。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

喻荞連忙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你怎麼在這？過來出差？”

“不是，我公司在北城，今天來跟客戶吃飯。”宋以凡黑色西裝筆挺，喻荞回想起和他見面的每一次他都精緻優雅。

能被他喜歡的女孩子一定非常優秀。

她笑着把這句話說出來。

宋以凡愣了一秒，随即看向她露出微笑，點了點頭：“沒錯，她确實特别優秀。”

“在我眼裡，她是最特别的。”

他還想說些什麼，江攸甯帶着江以綿從廁所裡出來。

剛剛小綿不小心把湯汁弄到身上，他帶她去清洗。

沒想到一出來就差點被偷家。

“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江攸甯。”喻荞擔心他不記得江攸甯。

宋以凡看向他，輕扯唇角，這回怎麼也扯不出笑。

“幸會。”他沒有忘記該有的禮貌，伸出手和他握手。

江攸甯同樣面無表情，如果眼睛能殺人地話，宋以凡相信他已經死了無數次。

他握住他的手，暗中用力，兩放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江攸甯率先放開。

“江先生如今在哪高就？方便的話可以互換名片，就當多交個朋友，以後遇到麻煩都能互相拉一把。”

宋以凡說話看似溫和，實則最會捅人痛點。

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在北城站穩腳跟。

他私以為江攸甯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打工人，想讓他在喻荞面前下不來台。

宋以凡向來看不上這種小把戲，今天卻來了勁。

他真的不明白，喻荞為什麼會喜歡他。

江攸甯冷冷看他一眼，剛要說什麼，被喻荞打斷：

“我男朋友他很厲害，是最有名的青年詩人，現在店裡他的書都買不到。”

喻荞再遲鈍也聽出宋以凡在針對江攸甯。

江攸甯眼裡一片柔色，眼眶熱熱的，他心愛的姑娘在保護他。

“是我狹隘了，抱歉。”宋以凡向他道歉，自覺剛才的行為不對。

他快步離開，在即将離開大門之際又轉過身，想看她最後一眼。

江攸甯在幫她戴一次性手套。

她撐着兩隻手乖乖等他。

宋以凡落寞回頭，不敢宣之于口的話再也沒了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