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些小宗門竟還有這樣出色的苗子?”
“那是乾玄宗前任宗主之女,資質定然不會差。”
大宗門的話事人都坐在上首席位,時刻盯着這些擂台上的新生代。
“乾玄宗的日子已經過得這般差了嗎?這丫頭穿的衣服還比不上我們清風派的外門弟子啊。”開口的這位長老出自以煉丹術聞名的清風派,丹修器修都是修仙界有錢的主兒,門派裡的弟子待遇也要好上許多。
“隻怕是另有隐情吧?既然乾玄宗無意培養,倒不如便宜我那師弟,他可還沒收徒呢。”
萬劍宗的宗主話音剛落,就有一道英氣的女聲回嗆他,“這麼好的法修苗子當然是要來我們玉衡宗。”
“姐姐莫急,您不妨再看看。”她身旁語調柔和的女修将衆人的視線又拉回了擂台。
沈青煙已經拔劍沖向天元宗的弟子了,此時慕鴻也在場,但卻龜縮在衆弟子後面。
見有人朝他們攻來,慕鴻立馬讓那些修士們出招攔下。
江忱也出去了,但是沒朝着沈青煙去,而是默默地加入另一邊羅刹門和靈音門的戰局……
天元宗的那名陣修立馬布下天羅地網,周圍無數金線似是生出意識般朝她襲來,兩名法修也一左一右出招限制她走位。
然而那些金線在即将觸碰到她時瞬間撲空,沈青煙的虛影眨眼間閃過兩個點位,那兩名法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凍成冰雕,随後就聽見這身形如鬼魅的女修朝身後大喊,“都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把這些人踹下去!”
乾玄宗的弟子這才如夢初醒,上前把那倆凍成冰雕的弟子“請”下台。
那陣修見勢不妙,當即決定再次撐起防禦陣法,他身後的醫修朝他輸送着靈力,否則這陣法堅持不了多久。
“一群廢物!”慕鴻開始無能狂怒,他空有一身元嬰修為,但無論術法刀劍樣樣不精通,正常修士越階打赢對方輕輕松松,可他這修為都是靠吸食别人上來的。且第一次經受雷劫時也是用了無數防禦法寶,沒讓雷劫碰到一下,身闆脆得很,根本不敢上去硬碰硬。
此時又有幾名外門弟子被慕鴻踢出去對付來勢洶洶的乾玄宗弟子,這些人也不敢近沈青煙的身,隻敢去找那些築基初期的弟子對戰,也是菜雞互啄打得有來有回。
沈青煙現在的身體還無法開啟劍域,但人劍合一還是做得到的。
她手中的這把行雲劍恰好是阮雲夢的本命劍,是她母親生前為其打造。沈青煙閉眼默念劍訣,劍意逐漸彙聚于身,在感受到劍與她的共鳴的瞬間,一人一劍如同兩道流光沖上雲霄——
巨大的劍影瞄準了處在防禦陣法中的慕鴻,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下,那劍影如同一道箭矢射在防禦法陣所構成的靈力屏障,不斷迸發出的火花在白日下也灼目到想要流淚。
“咔嚓——”
随着第一聲碎裂的聲響,靈力屏障頃刻間布滿裂紋,不到一息就碎成飛雪。
天元宗的宗主急得立馬站起來想要出手攔下,被其他幾個眼疾手快的掌門按住了。
打破那防禦法陣已經被削弱了一半力量,沈青煙那道劍影是擦着慕鴻的腰過去的,而這道劍影覆着強勁的氣流,直接把人掀飛出擂台了,受的傷倒是不重。
這種比試都是點到為止,不能真的殺人。
沈青煙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無視了瑟瑟發抖的陣修和醫修,提着劍回到岑嘉佑身邊。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我靈力用光了。”沈青煙同他傳音後就地打坐調息,也不怕有人過來偷襲她。
岑嘉佑大緻看了眼場上的人數,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大家先結陣防衛。”
所有弟子将沈青煙圍了起來,隻做防守。
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有動心思趁此機會滅掉沈青煙的,但又怕自己當了捕蟬的螳螂,讓黃雀撿了漏。
沈青煙想的卻是,她方才都這麼明晃晃的用千影歸一了,江忱若是在附近,應當能認出她了吧?
當江忱并沒有在關注她,而是兢兢業業的在當老六,緻力于将水攪渾。
同樣會幻影迷蹤身法的江忱穿梭在這些小範圍的戰局之中,若是身前的人是火靈根,他就躲在這人背後釋放火系術法,去打沒加入戰局的人,而對方也隻能看到術法是從他前面這個倒黴蛋這裡發出的。
擂台上的人逐漸減少,直至擂台前的計數闆上數字降到一百後,鼓聲再度響起。
第一輪比試結束了。
留在擂台上的弟子們都松了一口氣,現在可以下去休整半個時辰,之後便要開始守擂戰了。
乾玄宗這邊五個人一個都沒下去,有的宗門反而就剩下一支獨苗。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能經過第一輪篩選下來的,大部分都還是有實力的,搞不好會被人一挑多全部打下去。
門派上場順序是随機的,最後結算時是按守擂成功的場次結算,成功守住一個門派的進攻算一分,輸掉的那個門派也不能再次上場,所以輸掉的那個門派,其參賽選手就全部結束此次旅程了。
現在能上場的隊伍也就二十二支,隻要不是上場即輸就能有機會進到下一輪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