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按摩手法挺不錯。”為了不讓氣氛顯得尴尬,沈青煙主動挑起話題。
“若是經常鍛體,需要放松肌肉,這按摩手法你也可以學一下。”
“自己按哪有别人代勞舒服啊……嘶!江忱!”沈青煙被按得倒抽一口涼氣,當即睜圓了眼睛瞪他。
江忱鼻間哼了一聲,嘴角帶笑,“現在還覺得舒服嗎?”
“呵……能讓你幹活,我就舒服。”
沈青煙覺得他們倆就是天生的冤家,從前在凡間就愛鬧,現在長大了也依舊如此。
幻境中的暖陽與風格外真實,沈青煙閉着眼睛就這麼睡着了。
而後她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她似是一株蓮花,隐隐能聽到遠處的佛音。
但緊挨着她的還有一個更鮮紅的花苞,時常在她耳邊叽叽喳喳說着什麼。
沈青煙的視角逐漸拉遠了去,發現這是一株并蒂蓮,長在一尊金佛像座下的蓮花池中。
正如同她的名字,自己是淺青色的花苞,與旁邊妖冶的紅色相比,她更像是褪了色的綠葉。
耳畔風聲漸起,她的意識再次被迫抽離,回到現實中來。
她依舊躺在地上,身邊的人已經不在。
起身一看,發現小鳳梨已經在幫着江忱打偃甲,而偃甲頭上逐漸空掉的血量昭示着這層是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傳送陣再次亮起,來到六十二層的時,終于又見到了修士。
僅從穿着就能辨認出這兩人是出自無極宗,他們的弟子服是采用了太極的一黑一白配色,而腰帶上太極标志的個數是用來區分親傳弟子與内外門和雜役弟子的。
太虛宗雖然也有弟子服,但更多是以腰間挂着的身份令牌做區分。
那兩位修士見到他們也像是見到救星,畢竟他們已經在此困了許久。
“兩位道友,不知能否暫且同你們合作?若能成功闖過這層,必有重謝。”
“既是合作,重謝就不必了,在下太虛宗沈青煙,這位是我師兄江忱。”
“無極宗宋明喆,嶽文柏。”
雙方自報家門後,宋明喆才開始解釋這層的偃甲特殊之處。
原來這層的偃甲在被打下半血後會幻化成十個,他二人都是體修,自然不怕數量多,但如果打的不是偃甲真身,偃甲會再次合為一體并且滿血。
如此反複下去,就算是體力好也撐不住了。
沈青煙又問,“合體後再分身出來的偃甲會有之前打鬥留下的痕迹嗎?”
“沒有,偃甲的分身都是有實感的幻影,所以我們才會被一直困在這層……”
江忱從旁聽了片刻,心裡就有了決斷。
“先試試看。”
沈青煙心想也是,總要自己實踐看看這偃甲到底如何。
偃甲血條并不多,兩人都沒用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将其削至半血。
果不其然,那偃甲左右兩側都出現了幻影,甚至圍成一個圓将他們二人包圍了。
沈青煙極力想要辨認出這些偃甲的差别,但不管怎麼看,無論外表和動作都完全一樣。
“眼睛無法辨認的時候,便用聽的。”江忱此時已然閉上雙眼,用聽覺去捕捉偃甲的移動時發出的聲響。
沈青煙也學着閉上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聽覺上,摒除掉周圍蟲鳴、葉響、呼吸、心跳,她逐漸聽到了一些不屬于這自然之中的聲音。
偃甲移動時帶起的風聲,以及靈石供能時發出的簌簌聲,無一不在為她辨位。
兩道拔劍聲驟起,又同時刺中位于他們身後的那隻偃甲。
兩人所出劍招的速度都分毫不差,觀戰的無極宗弟子們也不免驚歎他們的默契。
被識破真身的偃甲在兩人淩厲的劍招中逐漸空血,所有幻影分身合而為一,此時也隻剩下全部血條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留給你們,我們去别處打。”沈青煙還記着方才的合作,對那位觀戰的修士說道。
宋明喆謝道,“多謝二位仗義相助,待到試煉結束,我們在塔外相見,留個靈息。”
“沒問題,那就結束後見。”沈青煙倒是挺樂意和其他宗門的弟子往來,本來她代勞宗門事務之時,就少不得要跟其他宗門打交道。
再說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她以後都不打算回太虛宗了,或許可以找找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