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演我,你也知道我在演你。”許修凡理智地說,“雖然都叫了對方男朋友,還……”
說到着,許修凡稍微卡了下殼,被廖迴揶揄了下,“還什麼?”
許修凡定定地盯着廖迴,耳尖悄無聲息紅了,“還親了對方。”
廖迴輕笑了下,“然後呢?”
“但是,”許修凡道,“你知道我們這種關系是暫時的,是假的。”
雖然他沒有看完,可廖迴的計劃上面寫得非常清楚明白,許修凡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煩躁,這點微不足道的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繼續說:“你沒有喜歡上我,我……”
許修凡不着痕迹地咬了下牙,“我也沒有喜歡你。”
“所以這一局,平局。”
廖迴眼中的溫柔消失,忽然有點看不出情緒,“還有呢?”
許修凡想了想,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放到了廖迴手裡,“這是你家狗給我的,沒有這個,我不會再變過去了,你可以放心。”
對着狗罵他也好,嘲笑也好,他也不會再聽到了。
廖迴冷着臉,“你就想說這個?”
許修凡坐在沙發上,低低地應了一聲,“還有一個月開學,這一個月我不會再想辦法幹擾你學習了,開學測試我們成績單上見。”
哈!
廖迴心頭一股無名火蹿了上來,他把項鍊砰地拍到桌面,起身把許修凡推到了沙發上,傾身壓上去,揪住人的衣領,冷聲道:“狗東西,我初吻都給你了,你現在想撇清關系,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許修凡驚愕,“那不是為了計劃嗎?”
廖迴氣笑了,“為了計劃我用得着獻身?”
“你的意思……”許修凡瞪大了眼睛,話還沒說完,就被廖迴打斷,“許修凡,你再說一遍,你撩我抱我親我,不是因為喜歡我,是為了整我?”
廖迴那雙如玉般的眼眸此刻死死地盯着他,仿佛隻要他說個是,揪住他衣領的手就會收緊,直接把他掐死在這裡。
可是,廖迴的手是發着抖的,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
他做的那一切,還有現在,不是為了整他,而是因為……喜歡他?
許修凡直直地與廖迴對視,心髒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那他,是為了整廖迴嗎?
兩人一上一下,許修凡鬼使神差般抓住廖迴的手,引導他松開,放到了自己胸腔的左邊。
他也想知道答案。
交疊的手掌下,胸腔裡面的心髒越跳越快,雜亂無章。
廖迴按壓着許修凡的心口,掌心下的律動像是在撰寫答案。
許修凡冷峻的眉眼此刻直愣得慌,漆黑的眼瞳裡帶了幾分探究和好奇的色彩,他一字一頓地重複又不完全重複廖迴的話:“我撩你、抱你、親你,不全是為了整你,而是因為……”
廖迴目光有些飄忽地落在了他的唇上,答案幾乎已經被亮了出來。
可許修凡話鋒一轉,“我的計劃失敗了。”
廖迴在這一瞬間真的想掐死這貨。
可他話鋒又一轉,“廖迴,我把自己也搭進來了。”
廖迴呼吸一輕,見此人有些懊惱,又真誠地說:“這不是平局,我輸了。”
“廖迴,這次輸了有什麼懲罰?”許修凡看着他眨眼,喉結忽然上下一動。
廖迴被他盯着,臉蓦地燙了起來,張嘴想說其實我也輸了,聽到這一問便先答:“沒有懲罰。”
誰知許修凡沒聽到似的,忽然摟住他,廖迴隻覺視線天翻地轉,轉瞬之間他就被許修凡壓住。
清淡的玉蘭香鋪面壓來,他聽到許修凡低聲說:“罰死對頭親我一下可以嗎?”
這回,廖迴還沒來得及作答,便被吻住。
淺淡的玉蘭香和溫柔的書卷暖香糾纏在一起,在呼吸間纏綿。
許修凡慢條斯理地嘗着自己的死對頭,隻給片刻的喘息之機,直到廖迴坐起身氣急敗壞地把他推開,“狗東西,你特麼這是罰誰呢?”
瞥着廖迴嫣紅泛着水光的唇,許修凡覺得,變成死對頭的狗也沒什麼不好的,唇角很猛地上揚了三十個像素點,挑釁道:“廖迴你不行,半分鐘沒到,喘成這樣?”
激将。
廖迴頓住,可看到許修凡頗為得意的樣……他依舊看不慣。
他用手指抹了下唇,平複了下呼吸,把人推到沙發靠背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低頭垂眸看着下方的人,手指點上許修凡的喉結,逐漸靠近他的唇畔舔了一下,瞥到下方異動,倏然頓住:“狗東西,你……”
廖迴輕笑出聲,“你才不行吧。”
那笑聲跟羽毛一樣輕飄飄地刮了下耳膜,帶來層層癢意。
許修凡耳朵紅得幾欲滴血,眼神有些飄忽,“正常生理反應,這怎麼不行?”
唇邊的氣息忽然落實,廖迴跟貓一樣舔了他一下,溫潤如珠玉的聲線有些沙啞,“你自制力不行,狗東西,就這還想搶第一?”
說完,不給人反駁的機會,低頭封住了此人的嘴。
陽台的植物綠得有些發豔,燦爛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人間,折射出絢麗的光暈。
光暈中,兩個少年的身影挨在一起,熱烈又純粹地親吻,如同蔚藍天空中幹淨明朗的驕陽。
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