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凡正想退出重新加載,頁面抽抽了一下,然後就給抽開了。
第一頁的内容跟上次看到的幾乎一樣,許修凡狗爪微動,往下劃拉,卧室外傳來他弟弟的聲音:“廖哥!飯飯去哪了,他怎麼不在客廳?”
廖迴道:“去我卧室找找?”
一陣腳步聲響起,他弟弟逼近了,門鎖窸窣響了一會,門沒被打開。
“廖哥,你卧室好像鎖了。”
“沒有吧。”
對答間,廖迴走近卧室。
許修凡趕緊往下瞟了一眼,心髒噗咚噗咚跳,手忙腳亂地把自己頁面退出來,然後又誤觸了。
危急關頭,那個該死的廣告、小程序頁面接二連三地跳了出來!
許修凡無聲地罵了句髒的。
今天辦事沒看黃曆,就看個文件,跟特麼取經一樣!
就在門被打開的前一秒鐘,許修凡以自己這輩子最快的手速切回了菜譜頁面,把手機埋到夏涼被裡,又以這輩子最快的腳速和靈活的身形,欻地一下蹿到了床底下。
一分鐘之後,被廖迴親手抓着狗腿拽出來,被迫跟他那糟心的弟弟一起玩耍。
許修凡冷着臉被他弟摧殘,卻抓心撓肝地想知道自己剛剛看到的最後一眼的内容。
廖迴在上面提及到要送他一份正經的禮物,全是從他的喜好出發的,那一眼剛好把具體的禮物相關字眼卡掉了。
許修凡冷然地看着他弟弟,磨了磨牙。
許修凡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禮物和壞他好事的弟弟身上,卻沒注意到廖迴在回廚房前深深地看了眼他的脖子。
厚長的毛發下,一條挂着深藍色珠子的項鍊若隐若現。
許修凡陪他弟弟玩了一會,腦子裡思考着怎麼支開廖迴。
隻要支開廖迴,這兩個小的不足為懼。
許修凡背對着他弟,捏了捏項鍊,一眨眼回到了自己身體,給許修樂的手表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許修凡?”
許修凡低低咳了一聲,聲音嘶啞地說:“廖迴,我好像有點發燒,你能給我送點退燒藥嗎?”
他們兩家的常備藥都是一起買的,前幾天他才看過,都已經過期了。
電話那邊傳來廖迴翻找的聲音,片刻後,廖迴果然說了:“我現在給你去買,你等着。”
說完,廖迴似乎出門了,電話被挂斷。
許修凡躺下,重新回到狗身體裡。
許修樂正說着他的手表被急急忙忙出門的廖迴帶走了,然後被廖軒一起拉着看動漫。
沒了許修樂的騷擾,許修凡光明正大地走回了廖迴的卧室,一切似乎順利起來。
他計算過了,離這最近的藥房,一來一回也需要十來分鐘,這點時間夠他看完的了。
廖迴不在家,他放心地拿了紙和筆,對着手機屏幕,以自己的習慣記錄關鍵信息。
而出門買藥的廖迴卻并沒有像許修凡所以為地前往藥店買藥,而是站在電梯門前看着電梯來了又走。
他出門的時候确實有些慌,許修凡這種突然性生病的行為不止一次,上一次是在學校暈倒,這一次是發燒。
早上出門時,他還跟許修樂确認了情況來着——頭一天淋過雨,許修凡沒有一點異樣,還精神百倍地在刷題。
直到剛剛,聽到許修樂說他哥要睡一會,廖迴就覺得不對勁了。
果然,後面許修凡就發燒了。
廖迴下意識往許修凡有什麼隐性疾病去想,一瞬間有些慌神,本想去看看許修凡的,但他打不開許修凡家的門。
于是由着許修凡的話去買藥。
叮——電梯到了——電梯走了。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蠢狗脖子上那條項鍊,跟許修凡生病這件事毫無關系。
他一邊想怎麼把醫生帶回來,一邊想着那條項鍊早上帶狗出門的時候都還沒有的,許修凡好像也有一條。
這幾件事被他的大腦毫無邏輯地被放到了一起。
但是……
廖迴冷靜了下來,在電光火石間抓住共同點——
那條項鍊。
又叮了一聲——電梯再度停留在他面前,緩緩開門。
廖迴正想摸出手機捋一個時間線出來,卻想起他沒有帶手機出門。此時他手裡攥着的,是許修樂的手表。
廖迴大步往回走,用指紋打開門後,徑直朝着卧室走。
跟那條項鍊有關的事件在他腦海裡一件件浮現,雜亂無章地在他的每個念頭裡輪換,可他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科學的解釋。
他緩緩擰動把手,門緩緩打開,若有所感地朝着床上看去。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家的狗一邊翻手機,一邊寫字。
廖迴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念頭,他家蠢狗的狗爪子有這麼靈活?
蠢狗頭也沒擡,仿佛不知道門口來人了。
一秒的時間裡,廖迴迅速閃身抽出了狗爪筆下的那張紙和手機,對比一掃發現,這是他整許修凡的攻略。
而蠢狗跟愣了一樣呆在那,擡頭就是冷酷的一句“汪!”
廖迴腦子裡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全部串聯起來,眯眼叫道:“許修凡?”
蠢狗肉眼可見的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