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手機,沒看到你的消息,對不起。
——我的花看起來很不錯,謝謝你的照顧。
宋昭遠冷臉看手機屏幕,不知道這個還沒豆芽高的小芽兒,他是從哪裡看出來很不錯的。
——今天下雨了,Y省有一點冷。首都下雨了嗎?
陳理連發好幾條,終于有一條,宋昭遠回了他。
——沒有。
——這裡有很多人,我玩得很開心。
——你玩什麼了?宋昭遠有些無語。
——說錯了。沒有玩,和他們交流我很開心。
宋昭遠沒有再回他了,陳理有些犯困,跟他說自己要睡了,明天再聊。
倒春寒,Y省下起了綿綿細雨,忍受了六天的陰沉天氣後,陳理終于在首都降落了。他進門的時候宋昭遠剛洗完澡,百無聊賴地倚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聽到腳步聲,宋昭遠扭過頭去,盯着看了幾秒,“你身上的外套是誰的?”
陳理停下來,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一個朋友借給我穿的。”
“誰那麼好心?”
陳理沉思兩秒,“一個好心人,你不認識的。”
宋昭遠哦一聲,移開目光,不搭理他了。
陳理吃完飯就去收拾東西,把自己的鑰匙塞回枕頭底下,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去敲了宋昭遠房間的門。
宋昭遠手搭在門把手上,垂眼看着門外的人,不語。
陳理把玉牌遞到他面前,“這個果然很管用,我一切都很順利,還給你,謝謝。”
他說話一字一頓的,玉牌躺在他掌心被他托着舉高到宋昭遠面前,目光先是落在玉牌上,最後又停在宋昭遠臉上,顯得格外誠摯。
好像這麼小一塊玉牌真的保佑他做成了什麼大事一樣。
宋昭遠眨了眨睫毛,把他的手推到一邊,“送你了。”
“啊,不太好吧,你還是拿回去吧。”
“說了送你就送你,不要就丢了。”宋昭遠沒多少耐心,回怼他。
陳理猶豫了兩秒,說:“謝謝。”
宋昭遠又想到什麼,警告說:“不許讓你家的鑰匙和它同時出現在你脖子上。”
表情空白好一會兒,陳理才回過神說知道了,又問:“你不問問我競賽成績嗎?”
宋昭遠沉默,以示疑惑。
陳理有些小得意地笑,說:“很好,很順利,謝謝你的玉牌。”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陳理說:“你等我一下。”
然後很快就跑回自己的房間,又很快跑回來,好像生怕宋昭遠把門關了一樣。
他把兩枚金牌塞到宋昭遠手裡,“作為報答,我把這個給你。雖然不是真的金子,也沒有你的玉牌貴重。”
“你快拿着吧,”見宋昭遠沒有動作,陳理語氣有些着急起來,自顧自地把宋昭遠的手掌合上,“我們非等價交換一下。”
宋昭遠被他最後一句給氣笑,“……誰稀罕你的。”
“雖然不是特别值錢,但是應該還算稀有,你收下吧……”
陳理又露出那種很害怕被拒絕的表情,宋昭遠合起自己的手掌,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
陳理一鳴驚人,在這次競賽中拿下了單人項目的兩枚金牌,在團體項目中作出了卓越貢獻,校方特地在通告闆加以表揚。
三天後,春風得意的兩枚金牌得主被叫了家長,因為語文成績和外語成績太差了。
育成高中的随堂測試特别頻繁,年輕熱忱的班主任很快就發現了陳理成績朝着越來越極端的方向走——本周随堂測驗中,他的語文成績和外語成績再創新低。
剛春風得意沒兩天的陳理垂頭喪氣地從辦公室出來,對上宋昭遠站在門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你别笑了。”
驚動年近七十的宋老爺子專門來學校和老師面談他的成績,陳理很難得地體會到了尴尬、愧疚、不知所措一同湧上心頭的複雜情緒。
“你真的不要再笑了。”陳理靠近他,臉上熱得慌,想讓捂住宋昭遠的嘴讓他停下來,又不敢,隻好幹巴巴地又說了一遍。
這下好了,原本宋昭遠隻是憋笑,還維持着生人勿近的高冷表象,一下子沒忍住呵呵笑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宋昭遠才冷靜下來,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你試卷不是寫得挺滿的嗎?怎麼隻考那麼一點?”
陳理搖搖頭說不知道,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地寫滿了,但是就是隻有那麼一點分,可是他擅長的那些科目,他隻要寫一點就能拿滿分。
人果然不能兩全其美。
想起班主任說的,即使他四個科目考滿分,語文和外語差成這樣,也是很難考個好大學的。陳理歎了一口氣,說宋昭遠,你教教我外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