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頭再愚笨,在視線滑過三人膝上的本子後,也能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利用了。
這也不能怪他,作為擁有一顆八卦的心與善于收集蛛絲馬迹的萬事通,他對于信息本身就有着一種癫狂的癡迷。
他羞憤地說,“這,這不關你們的事!”
“這樣。”蘇形芝站起來,禮貌地告别。
“那我想我們就沒有别的問題了。”
……
“他算是一個怪才。”
走在廊道上的時候,蘇形芝對白末解釋道。
“據說他為了打探清一個人的招式,能不眠不休地在訓練室蹲點三天。”
如果在比鬥種遇到這樣一個對自己了解的十分徹底的對手,豈不是十分危險?
“可上次……”
白末記得在初賽中,單憑巴須一人就扛住了他的攻擊。
蘇形芝搖搖頭,“戰鬥是他的弱勢。”
這種軍師一般的角色,一般會居于謀劃位,并不會直接出戰,更多的時候是類似指揮一般的定位。
她揮揮手裡的牛皮本,“趁第一次集會還沒開始,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再把對手的信息梳理梳理。”
一行人朝着巴須的住所走去,三人把晉級名單往木桌上一鋪,圍着坐下了。
“現在還不清楚下一輪比賽的賽制,時間緊迫,我們也不可能把所有對手都琢磨透。”蘇形芝分析。
“曆年明之試煉的形式呢?”白末問。
能參考的信息自然是越多越好。
巴須搖頭,“那些都是保密的。隻有參加者,才知道比賽形式。而且每一年,都會有所不同。”
就是說猜測比賽形式意義不大。
“不過無論形式是什麼,有一點可以确定——”
蘇行芝望向二人,“比試中一定涉及與其他訓練者的比鬥。”
“所以當下我們能做的就是找出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對手,并盡可能地想出應對方案。”
她用手指向名單的一處。
“像這個,雨洛,她的器很特别,是一把在展開時會朝四周發射刀刃的傘。”
“大部分人都會以為那些刀刃是她的武器,但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傘才是主體。”
“傘身可防守,傘柄處可以看作劍刃。也就是說,她的傘同時具備防守和進攻兩種功能。”
白末看着記錄下來的信息,明白為什麼蘇形芝會把她放入“極具威脅的對手”中。
這個對手實在很可怕——
她的器攻守皆備,機制複雜,哪怕對她的器有一定的了解,也還是防不勝防。
而且在刺猬頭的描述裡,雨洛是一個極具戰鬥天賦,實力強大的訓練者,她在曆屆的明之試煉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但連天上的明月都圓缺有時,隻要是人,就一定有不滿之處。
白末在草紙上簡單塗抹了一下她的器的形狀,思索片刻後,發現一個問題。
“她使用傘柄進攻時,會有一個弱點。”
她在腦海裡模拟着對戰的情景,對着蘇形芝和巴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視線。”
傘身的存在會使她擁有一定的視野盲區,這些微小的盲區,或許能成為緻命的源頭。
“而且如果要确保傘身具有防守能力,要麼她的器十分重,使用起來十分消耗體力;要麼就隻能是一般的防守能力。”
“這部分刺猬頭并沒有詳說,那這兩種情況都假設上的話……”
白末在紙上塗抹着,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
蘇形芝和白末主攻,她們看對手的器的攻擊處看得更加細緻一些,巴須主守,對于同類的防守武器自然更有心得。
三人照着名單和刺猬頭的描述一一分析下來,心裡多少有了一些把握。
直到白末在名單的後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孔絨。
“咦?”她看着孔絨的名字,揉了揉眼睛。
“這是,沒見過的。”巴須探過頭來,無論是他的記憶裡,還是作為情報通的刺猬頭口裡,都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
“這是和我同時期的新人,之前一起上過理論課。”白末說。
想來孔絨正是早上的時候看到了同在晉級名單上的她,才發來了留言。
“也是新人嗎?一來就能進入試煉決賽,實力肯定差不到哪兒去。”蘇形芝問白末,“你對她的器有了解嗎?”
白末搖搖頭。
“那這就不好辦了。”蘇形芝雙手捧頭,苦惱的說,“除了那些很有名氣的選手,還要去關注新人裡的黑馬。”
跟飽經曆練,但招式也被流傳出來的前者比起來,後者有時候反而更能出其不意。
“沒關系。”巴須吞吞吐吐地說。
他用大拇指點點自己和二人。
“我們三個,也是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