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等等。
橋豆麻袋。
夏油璨艱難道:“你是什麼時候找過來的?”
“我注意收斂了所有氣息。”五條悟道:“不然你又要避開我了。”
“……”
不對勁。
夏油璨被這雙六眼直勾勾盯着,心裡有些發毛。
五條悟的狀态不太對勁。
夏油璨敏銳察覺到。
這個狀态跟影像和描述不同,并不是他平時會表現出來的樣子,更接近他更本質一點的性格。
五條悟突然伸手摸摸她的臉,速度快得夏油璨完全反應不及。
“你的體溫在下降。”
五條悟歪歪頭,瞳孔微縮。“你的體溫平時是多少?”
“……36℃多一點吧。”
“哦。”
五條悟點點頭,聲調無波:“我的體溫比你高一點。”
應激反應。
夏油璨了然。
她又想起自己剛才的狀态。
……原來,這裡是那個地方啊。
就在這裡,夏油傑在五條悟的眼前,體溫歸無。
看來他這樣有自己身份的原因。
夏油璨抿唇。
身體持續性失血。得先把這頭應激的猛獸安撫下來。
提起夏油傑?不,反而會進一步加劇他的應激。
想想兩人的那些牽扯,五條悟希望的會是——
“爸爸,”
夏油璨松開捂住右臂傷口的手,轉而伸向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可愛一些。
“我好痛,帶我回家好不好?”
伸出的手一緊,她撞進了一片柔軟的黑色裡。對方還小心避開了她的傷口。
順勢單手回抱住他,夏油璨對五條悟身後目瞪口呆的米格爾比了個大拇指,以示成功。
沒有錯,五條悟在那個時候,最想聽夏油傑說的是——
“悟,我好痛,帶我回家好不好?”
*
“這樣就行了,回去好好休息,注意補充營養。”
“謝啦,硝子。”
一臉滄桑的家入硝子擺擺手表示不想說話,并拽着五條悟借一步交談。
門一開一關,世界重歸安靜。消毒水的氣味有些冷,直往鼻子裡鑽。
夏油璨盯了沒動靜的門幾秒,慢慢垂下頭,光被擋在眼外。
門外。
家入硝子壓低聲音:“五條悟,這孩子到底是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五條悟撓頭:“哎?這很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潛台詞!”
家入硝子低吼:“她的身體健康不容樂觀!年紀這麼小,卻不管是各種微量元素還是身體指标,通通不達标!”
“術式是咒靈操術,長得又這麼像你……她到底是誰?!”
“……她叫夏油璨,是璨哦。”
家入硝子一滞。“她是你和夏油……?”
五條悟不置可否,往走廊椅子上一靠:“我也是先你不久前才知道她的情況相當不好。”
一直不急着去找人,是因為那從天而降的熟悉的穩定全局的咒靈操術,讓他誤以為她的狀況很穩定。就像當年輕而易舉被傑騙了一樣。
難怪穿寬大的和服呢,都瘦得抱起來硌人了。五條悟都生怕一不小心給孩子抱折了。
“我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我碰到了,發現她的狀态不太對,就想辦法帶回來了。”五條悟簡潔道。
老實說,五條悟當時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那個小小的身影扶着右臂,血一路掉在腳下像是蠟燭燃燒時流下的紅淚。她搖晃走進那條小巷,蔚藍眼睛失焦,對着那片灰撲撲的冷硬牆壁,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那個人一起,融化在紅得刺眼的暮色裡。
五條悟連忙喊她一聲:“璨璨,過來。”
别去那邊。
之後他從堪稱迷你版自己的臉上,發現了警惕與疏離。
再聯系她一直有意躲着自己。
五條悟意識到,這孩子怕是很難搞。
之後她應對應激狀态的他時的表現,确實全方面近距離給五條悟展示了她有多聰明多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