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地離開了。

芭芭拉忍不住大笑：“看啊，還真是為難他了。”

“至少我們安定了，不是嗎？”迪克大笑，揉了揉傑森毛躁頭發：“小孩該睡覺了，不然會長不高的，别指望我會帶你夜巡，你隻是知道一切的韋恩家小孩而已！”

傑森眨眨眼：“那請問蝙蝠俠家的孩子，為什麼韋恩家的小孩會在這裡，你們半夜不睡覺帶韋恩小孩蹦迪嗎？”

“真是神秘的韋恩家啊！“他嘀嘀咕咕開啟了碎碎念模式：“新來的孩子都要有這麼一遭，跟蝙蝠俠合謀，誰都知道韋恩資助了蝙蝠我就是沒想到這還能輪到我世界太奇妙了。”

迪克：“叽裡咕噜說啥呢？”

傑森凝視着迪克的深v制服：“為什麼你的制服長這樣？”

“馬戲團特色。”

“哥譚是個巨大的馬戲團嗎？”

“怎麼不算。”

“我能學嗎？”

“不能，你骨頭太硬了不好學。”

“胡說八道誰硬了我的骨頭老靈活了。”

“你回去試試就知道了。”

“男孩。”功成身退芭芭拉搖頭離去，把空間留給這倆兄弟。

一言一語七嘴八舌，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新出爐兄弟乘着夜色回到了韋恩宅。

迪克不打算在這兒住，離開前他問傑森：“你要成為羅賓嗎？”

布魯斯說的話終究是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蝙蝠俠需要羅賓。

迪克攤手：“羅賓是我媽媽給我的昵稱，現在勉強算是一個英雄稱号，如果你想，我希望你能讓我見識到你的能力，最起碼這件事要告訴我。”

當然會告訴你。傑森心想：我會從你手中再次拿到羅賓制服，讓你再次承認我不會給這個稱号抹黑。

“我不知道。”傑森垂下頭，他自己都驚訝于自己會說出這句話：“我媽沒給我留下什麼值得發揚光大的昵稱，讓我這麼個新手，有案底的犯罪巷小孩去承擔一個孩子們心中光偉正形象的英雄，我總覺得有點太荒謬了。”

他看起來有些迷茫。

迪克擠到他身邊坐下：“哎，不對這不是我房間嗎？”

傑森看了一眼：“是的，布魯斯安排的。”

迪克：“喔——”

他決定暫時不計較這個問題，覺得好好給這個小孩解惑。

“你的那些案底是你出于為了犯罪而犯罪實施嗎？”

“不，我是為了活着，養我媽和我。”傑森聲音有些哽咽，似有若無的窘迫，因披露自己而産生恐慌。

迪克沒有低頭，給他足夠多時間讓他繼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傑森有些忐忑，說完後反而隻剩下坦然，他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也不否認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我知道這些都是借口，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都不能改變我自願并且主動做了這些。”

“傑森。”迪克這道聲音有些嚴厲，傑森微微擡起了頭：“我希望你明白錯不在你，你無需為此往自己身上攬罪。當一個孩子隻能依靠偷盜果腹，那這一切的對錯就已不在孩子的身上。你并非是為了犯罪而犯罪，這就夠了。”

“現在你需要思考的是：為什麼一個孩子會淪落到依靠盜竊果腹。這究竟是誰的錯？是父母嗎？那他們又為何不能養育自己的孩子？是市長嗎？他他頒布的法令是否有利于孩童不會再被餓肚子？是法律嗎？守護人民的律法為什麼要懲罰餓肚子的小孩？是掌握了一大部分資源的那部分人嗎？他們奪走了你們吃飽的權利嗎？究竟是誰的錯？”

傑森迷茫地擡頭，眼圈微紅：“是誰的錯？”

他尚且不理解。

沒關系，這隻是一個孩子。

迪克循循善誘：　“你眼中的羅賓是什麼樣呢？”

這個問題勾起了傑森對回憶，他說：“羅賓是飛翔在空中的小鳥，他是孩子們的希望，也是偶像，甚至可以約束他們的行為……”

迪克繼續問：“那蝙蝠俠呢？”

傑森：“夜晚的普通人有了守護神……是保護……”

“沒錯，是保護。”迪克又摸了摸小孩腦袋：“罪犯們會因恐懼心有顧忌而猶豫，甚至放棄犯罪，他們不知道蝙蝠俠會從什麼地方出現，這是一種震懾。”

“罪犯都是一群膽小鬼，記得【羅賓死忠粉】成員第一口号嗎？”

“*随時給予有需要人幫助！”

傑森和迪克對視一眼，雙雙大笑起來。

“我明白了，迪克。”

迪克雙手交疊墊在腦後躺在床上：“嗯哼？”

傑森笃定道：“你想我成為羅賓！”

迪克：“哼哼，不是我，是蝙蝠俠需要羅賓。”

這會兒他反而不承認了。

傑森：“我明白你說的，謝謝你教我。”

他說得認真，迪克隻是揮揮手翻了個身：“不，我隻是遵守了羅賓準則*。”

傑森比較執拗，挪到迪克面前尋求一個答案：“不管是羅賓還是蝙蝠俠，我們所要做的都是幫助那些類似于我的孩子，幫助那些受到威脅的人們，是不是？”

迪克打了個哈欠：“不完全是。”

傑森沒有聽，自顧自說着：　“你們還沒做到，我們需要繼續。就算是蝙蝠俠，一個人的力量對抗整座城市也實在是太渺小了，羅賓需要幫助他，作為他可靠的同盟……”

他拽住了迪克：“我要成為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