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桐哼笑了一聲。
【少将你笑什麼?說的就是你!怎麼用異能做這種事情……】
風間桐虛心求教:“那我該怎麼做?抄起異能平推津輕?”
【……我們也不是沒期待過這個】
【可以嗎?可以嗎?把這個惡心的副本推了,然後一步到位綁走小太宰!】
“嗯……”風間桐失笑,“不行。”
【……】
【主播你支棱一點啊,你不是少将嗎?你在咒回世界不是很厲害嘛?】
風間桐道:“咒術回戰的世界姑且不提,在這裡我的異能被限制得太厲害了。平推津輕好說,但平推完幾乎一定會吸引這個世界的異能監管部門吧——到時候的麻煩就無窮無盡了。”
【……所以你就選擇……拿聯盟最強的空間異能裝鬼(痛苦面具)】
“異能豈是如此不便之物。”風間桐差不多找到和這些彈幕相處的方法了,“而且效果不是很好嗎?今天大家都很緊張的樣子——啊,小修治也很配合。”
少年斜斜依靠在屋頂,往下看去。廊下的侍女,牆外的平民,所有人的眼中都多了一些昨日沒有的東西。
那是恐懼、不安和猶疑的表情。
【話說回來,剛才太宰主動和别人說自己夢見了死去的侍女,真是吓了我一跳!那個添油加醋的程度,就好像他已經知道主播的計劃了似的……】
【……】
【……】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今年……八歲……】
“……你可以再相信自己一點。”風間桐,“嗯,就是這樣,我覺得他知道了哦。”
【等等、等等!】
【雖然在看這條世界線相關的直播的時候我經常覺得自己是個智障,但人和人之間的智力差别是能到達這個地步的嗎?】
【主播一聲令下,我願奉太宰為聯盟人,我為古地球人……】
【等等啊,我還是不明白,他今天出過津島家的門嗎??】
風間桐反問:“這需要出門嗎?”
【這不用出門嗎?】
【主播你……和劇本組一定很有話聊】
風間桐不是特别明白‘劇本組’這個梗,但他姑且還是當作誇獎收下了。
“津島家世代紮根津輕,我們作為外來勢力想要插手津輕的事情,首先當然要瓦解當地居民對津島家的信賴。”
這是一個解釋,但不是全部。
如果津島修治有那個能力,恐怕不止能夠猜到他故布疑陣、裝神弄鬼的用意,而且還能猜到整件事背後的他既不是軍警、也不是異能監管部門,而是小小的個人而已了。
——因為軍警、異能監管部門的目标非常明确,議員和津島家合謀的實驗不僅非法,而且竊取了實驗室的機密。如果是這兩個部門的話,昨天發現實驗室的時候就該動手了。
無論是武力強攻,還是迂回潛入,收集到了足夠證據之後再向議員和津島家發難,效率遠遠高于在津輕裝神弄鬼、煽風點火。
隻有力量不足,也沒有權限,但還是想要幹涉這件事的人才會這麼幹。因為他希望通過揭露真相,讓憤怒的人們成為他的助力。
——畢竟這些人收集實驗體,禍害的流浪漢也有人曾經是津輕本地的居民,也有親人和朋友。
這是風間桐放棄用異能玩更騷一點的操作,而給津島修治留下的線索,因為他實在是很好奇這孩子能看到哪裡。
現在看來,最起碼第一層是看破了的,否則他不會那樣自然地給他幫腔。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作出一副這樣明顯的幫腔姿态,是不是有一種‘我知道你在看着我’的笃定在呢?如果是的話,那風間桐真的要對他感興趣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小修治對他更感興趣一點……這一點并不難。
因為所謂的‘煽動’,其實還是挺有技巧的。
就好比風間桐在對付心中有鬼的議員的時候,直接扮演死不瞑目的女鬼——不必太像那位死去的侍女,隻需引發對方的恐懼就好。
在扮演田野的哥哥的時候,因為知道對方的腦子不太好,采用了較為含糊的、智力障礙的孩子常有的咕噜聲,而且從頭到尾隻叫了‘田野’這個名字。
諸如此類。
這些都是為了讓人們相信,從虛空中發出來的聲音,真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人。而那個人,或是失蹤,或是外出打工,為何卻會變成鬼回到自己身邊?
一旦開始思考,事情就已經開始了。
“我在錄音機裡約了小修治後天下午到那個隐藏着實驗室的林子裡見面啊……”風間桐喃喃道,“明天就讓津輕亂起來吧。”
……至于今天接下來,混進他們的實驗室看看吧。
廊下,侍女似乎察覺了什麼,擡起頭來。
屋頂上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