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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一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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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

白亦蹲在院子裡,指尖泛着瑩瑩青光,輕輕點在芍藥幼苗的嫩芽上。那株幼苗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顫巍巍地舒展開葉片,一寸寸拔高,直到頂端冒出個青白的花苞。

他舀起一捧清水澆下,刹那間整個院子的花都像是得了号令,次第綻放,連空氣都浸透了甜香。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對面田員外家正熱鬧非凡。

那老員外昨日新得了兒子,一大早就在門口放了兩串震天響的鞭炮,炸得滿地紅紙屑。年過半百的人笑得見牙不見眼,挨家挨戶地送紅雞蛋,白亦也得了一份。

雞蛋殼染得通紅,在晨光裡亮得晃眼。

“白大夫,今日喜得麟兒,多虧了您的保胎方子。”田員外搓着手,眼角堆起的笑紋裡都漾着喜氣,“若不是您那幾副藥,我家夫人哪能這般順當?小兒百日宴,您可千萬要來。”

白亦唇角微揚:“田員外言重了,是您平日裡積德行善,福澤深厚。”

他拱手時腕間的有龍紋的銀镯滑落半寸,在陽光下泛着光:“在下恭喜田員外,賀喜田員外。”

對面那人頓時笑開了花,倒比院裡那叢剛澆過水的芍藥還要鮮活幾分。

百日宴那日,田府張燈結彩,連門前的石獅都系了紅綢。城中顯貴濟濟一堂,連帶着把白亦和龍霖也請了去。

田夫人抱着裹在錦緞裡的嬰孩過來,說罷要遞給白亦抱抱。

小家夥咂着嘴,拳頭攥得緊緊。

白亦慌忙擺手:“夫人使不得,我可不會抱孩子。”

田夫人卻不由分說地将襁褓塞進他懷裡。

白亦頓時僵在原地,手臂保持着别扭的弧度,生怕多用一分力。

那嬰孩在他臂彎裡扭了扭,忽然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瞧瞧,這孩子與白大夫有緣呢。”田夫人笑了笑,促狹地眨眨眼,“方才在奶娘懷裡還哭鬧不休,到你這兒倒安生了,不如今日就認個幹親吧?”

白亦:“......啊?”

“逗你的。”田夫人突然笑出聲,帕子掩着唇角,“白大夫這般年輕俊俏,當什麼幹爹呀,該叫哥哥才是。”

白亦耳朵紅紅,目光落在懷中嬰孩粉嫩的臉蛋上,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白亦送的禮是一枚長命鎖,那紅繩鮮豔得像團小小的火苗。

抓周的紅綢布上擺滿各式物件,那小娃娃咿咿呀呀地撲騰,肉乎乎的小手竟一把抓住了柄桃木劍,攥得死緊。

“小公子将來怕是要當大将軍的。”周圍賓客笑着打趣,觥籌交錯間滿是恭維之詞。

田珣這名字是田老太爺翻爛了典籍取的。“珣”字取自美玉,老人家盼着孫兒能如玉般溫潤高潔。

白亦聽着滿堂賀喜聲,看着那嬰孩,輕聲說你可要平安長大,一生順遂才好。

三年前,白亦在這座小城落了腳,開了間不起眼的藥鋪。

鋪面不大,窮苦人來得多,白亦為人溫和,開的方子也挑最便宜的藥材配,有時候甚至自己貼錢給人治病,因為很受百姓愛戴。

這日上山采藥歸來,天色忽變。

春雨來得急,細密的雨絲轉眼就織成簾幕。

白亦小跑着躲進處廢棄的屋檐下,擰着濕透的袖口直皺眉。布料吸飽了水,沉甸甸地墜在腕間,涼意順着皮膚往骨頭縫裡鑽。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歎了口氣,這雨,怕是一時半刻停不了。

忽然,頭頂的光線暗了下來。

白亦擡頭,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睛。玄衣男子不知何時立在眼前,負手的身影将風雨隔開大半。

“雨天路滑。”那人聲音比雨聲還清冽,“這雨一時半刻停不了。在下可否送公子一程?”

雨點砸在瓦片上,噼啪作響。

那人卻已經伸手接過他背上的藥籠,竹編的籠子挂在此人高大的身影上,莫名顯出幾分笨拙的可愛。雨水順着籠縫滴落,在那人玄色衣擺上洇開深色的痕迹。

龍霖撐起傘,他的聲音混在雨聲裡,低沉又清晰:“走吧。”

白亦往傘下挪了半步,油紙傘不算大,兩人不得不挨得近些。腳步踩在濕漉漉的青石闆上,濺起細小的水花,走得比往常都慢。

“你怎麼下來了,”白亦盯着路面,“不在九重天上做你的逍遙神仙。”

龍霖傘面微微向白亦傾斜:“動了凡心的人,怎麼做得好神仙?”

白亦眨了眨眼:“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龍霖帶着釋然,“天帝的位置誰愛坐誰坐,往生河下了封印,諸天神佛都在誦經超度。仙妖之間的仇怨,已經了結了。”

白亦忽然說不出話,就在這時,他的手指突然被握住了,那隻手很暖,将他冰涼的指尖整個包住。

回到白亦的小院時,雨已經停了。

青石闆上積着水窪,映出支離破碎的天光。

木門突然“吱呀”一聲,冒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田珣扒着門框,眼睛瞪得溜圓:“白哥哥,這是誰呀?”

那孩子像隻嗅到魚腥的貓,一溜煙竄到龍霖跟前。他不怕生,踮着腳,腦袋仰得老高,恨不得把眼前這個陌生人看出個洞來。龍霖眉頭一皺,突然伸手揪住小孩的後領,像提小貓似的把人拎到半空。

“這就是他?”龍霖轉頭看向白亦,話裡帶着說不清的意味。

田珣在半空中撲騰,小短腿使勁蹬着,卻連龍霖的衣角都碰不着。

白亦扶額歎氣:“.....龍霖,你做什麼?快放他下來。”

龍霖松手的瞬間,田珣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孩懵懵地坐在原地,褲子上暈開深色的水痕。

白亦趕緊彎腰把小家夥拽起來,手指拂過他沾了泥水的衣擺,輕輕拍打幾下:“摔疼了沒有?”

田珣鼓着腮幫子,烏溜溜的眼睛瞪得滾圓,短胖的手指直指龍霖,他氣得跺腳:“我以前最讨厭夫子!現在最讨厭你!"

龍霖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是嗎?”

結果沒過幾日,龍霖就成了田珣的新夫子。

凡間的日子過得平靜,龍霖覺得挺好。

就是田家這小崽子實在煩人,明明自己家有熱炕軟枕,偏要天天往他們院裡鑽。更可氣的是這小子腦袋像塊榆木疙瘩,三字經背了半月還磕磕絆絆。龍霖盯着那張與前塵故人七分相似的臉,怎麼也想不通,除了這副皮囊,哪還有半點相像之處?

倒是白亦真把這孩子當親生的養,不僅由着他胡鬧,還時常護着。有次田珣背不出書,白亦竟還幫着求情。

“因為他是田珣。”白亦倒是想得開,他整理藥材時突然開口,指尖撚着一片曬幹的當歸,“不是白珣。”

龍霖正在研磨藥粉的手頓了頓,石杵在缽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擡頭望向不遠處田珣正蹲在院子裡逗螞蟻,陽光落在他發頂,映出毛茸茸的金邊。

半晌,龍霖輕輕“嗯”了一聲。

是啊,這孩子身上融着白珣七分精魄,卻終究隻是個懵懂無知的凡人孩童。

那日花燈節,滿城火樹銀花。

龍霖特意租了艘畫舫,舫上懸着琉璃燈,映得河水都泛着粼粼彩光。誰知剛解纜繩,船尾就冒出個腦袋,這田小少爺不知何時偷摸爬了上來,還理直氣壯地拽着白亦的衣角不放。

龍霖額角青筋直跳,盯着那張稚嫩的臉,硬是把“扔你下河”四個字咽了回去。

于是獨屬于兩人的風花雪月沒了,倒是沒見過世面的一驚一乍時不時響起。

下船時人潮洶湧,一轉眼的功夫那小崽子就不見了蹤影。

白亦急得臉色發白,兩人分頭尋了半條街。等龍霖找到他們時,田珣正趴在白亦背上,膝蓋擦破了一大塊,血絲混着灰土糊在傷口周圍。奇怪的是這孩子竟沒哭,隻是死死攥着白亦肩頭的布料。

“聽說這城裡專拐你這麼大的孩子,”龍霖故意道,“賣到黑煤窯裡天天挨鞭子。”

他斜睨着田珣腿上的傷:“就你這樣的,怕是連三天都撐不過。”

田珣立刻梗着脖子反駁:“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少吓唬人!”

“是,”龍霖冷笑,“你不是三歲,你四歲。”

白亦被這一大一小吵得頭疼,突然停下腳步:“好煩,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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