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四個人被墨嶼忽悠着去江邊上撈小魚小蝦,一人拿一個小網和水桶,原本非常溫馨的畫面,被顧未未攪和得成了幼稚比賽。墨嶼一邊吐槽顧未未事多,一邊奮力撈東西,“安沐衡我看看你的。”
安沐衡遞過小桶讓他瞅了一眼,“我去,你牛啊,你小時候專門撈魚?”
安沐衡被逗笑,“這是技術問題。”
“你就吹吧你。”墨嶼不信邪地亂撈。一不小心将水撒到孫宇軒身上了,孫宇軒不聽墨嶼解釋立馬還擊,拍了一手水給墨嶼,畫面瞬間變成了潑水節現場。安沐衡見狀,立馬去換了個空桶,接過水就潑,四個人不分敵我地往死了潑……
墨嶼實在受不住兩個人的攻擊,轉身躲到安沐衡身後,被嗆了一口水的顧未未邊咳邊說,“這還帶組隊的啊,孫宇軒,一起進攻!”
墨嶼躲在後頭,潑過來的水都被安沐衡擋住了,他想進攻那可太容易了。但這姿勢堅持不了多久,顧未未和孫宇軒前後夾擊,潑得兩個人變成了落湯雞,隻好認輸作罷。
最後四個人坐在岸邊,擠着濕透了的衣服褲子,看着各自的狼狽樣,本屬于少年的笑聲傳了出來,還好都拿了備用衣服,衣服換好後,司機也過來接他們了,坐上車了都還在回味這一次短暫的露營。
墨嶼則拿出了畫本,流暢地畫着,安沐衡側着臉看着畫本,隻見一筆一筆的,畫本上就有了大概形狀,那是三角翼的樣子,裡面還有兩個人的輪廓,安沐衡不自主地微微笑了笑。
“墨嶼,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咱四個人一起,你好歹也把我和孫宇軒加上去啊。”顧未未指着畫本上的兩個人。
“玩兒三角翼的時候就我和安沐衡,那時候你倆還不知道在哪兒潇灑呢,我怎麼畫?”墨嶼振振有詞道。
“你把咱倆和越野車畫上不就完了?”孫宇軒轉過頭指了指畫本。“這裡。”
“那畫不下,最多給你倆畫旁邊,但可能會小一點。”墨嶼認真道。
安沐衡卻覺得事情不簡單。
“還是咱嶼哥好啊。”顧未未蹭了蹭墨嶼肩膀誇道,轉過頭卻看見三角翼旁邊多了兩隻……鳥??!
“好了,完成。”墨嶼拿着畫本轉了一圈。
“好你個墨嶼,你把我倆畫成鳥,我看你才像鳥!”顧未未掐着墨嶼後頸往下壓着。
孫宇軒也解恨地壓了幾下,安沐衡一直護着墨嶼腦袋,車上的幾個人都笑成了一團,車子也上了高速向市區行駛而去。
周一的早上除安沐衡外,幾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雖然玩得開心,但畢竟玩了兩天。下課的第一時間三個人絕對齊刷刷地趴下,安沐衡今天也沒去給墨嶼講題,想着是真玩兒累了。
早上最後兩節是龍貓哥的,看着班上有的人連政治課本都翻不開了,“周末周末不好好休息,到處跑到處玩,一回學校就沒精打采,有氣無力的,看着你們那雙死魚眼,真想過來幫你掐一下人中。”
中午回到公寓,墨嶼吃了幾口飯就摸索着床躺下了,看着這麼沒精神的墨嶼,安沐衡也由着他沒讓他做題,讓他好好補覺。也沒多想,就覺着這兩天玩累了,叫醒後就回學校了,可誰知道,墨嶼上課一節課就說頭疼得受不了請假回家了。
墨嶼誰也沒說,就連安沐衡第二節課上一半才發現他人不在,下課去問老師才知道生病回家了。
安沐衡想了想,會不會那天晚上着涼了,那第二天也沒什麼異常啊,昨晚着涼了?還是這兩天運動量太大了?唉,中午就該問問是不是不舒服的,
墨嶼走後的這一下午安沐衡都心不在焉的,不僅擔心他的身體狀況,還在想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也有可能太突然了來不及說?
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快遞包裝盒,上面的寄件人是:洛芷岚。
安沐衡拿着快遞盒随手放在了鞋櫃上,每年都是這樣已經習慣了,就連送的什麼東西都不在意了,就好像這盒子和他毫無關系。
一個人走過小區,馬路,校門,教室門,又是再正常不過的晚自習,依然是做題。
課間的時候,顧未未偶爾會來吐槽吐槽墨嶼身體太差,或者問幾個題,也沒什麼新鮮的,就算是生日也是平凡的一天,讓這一天更加平凡的是不能和墨嶼一起回家。
安沐衡走出校門,在原地站了站,破天荒地去了一家蛋糕店,看着那麼大的蛋糕,安沐衡又覺得一個人吃不完太浪費,最終還是買了一個6寸不到的草莓千層出了店。
走在路上,會看到才剛下班的阿姨和自己擦身而過,剛下補習班回家的學生,即将換班的的士司機,以及美食城裡剛要關門的老闆娘。
一天就這麼結束了,回家做題睡覺,就這樣……
打開公寓的門,突然有個不祥的預感,感覺屋裡有人,安沐衡順手在櫃子上拿了個花瓶,慢慢往前走,感覺和這個人越看越近,在他舉起花瓶的瞬間,房間的暖燈突然亮了。
昏暗的公寓終于有了些許光亮,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墨嶼,“墨嶼?墨嶼!你怎麼在這?”
墨嶼捧着一個蛋糕,上面插着蠟燭點着火,蛋糕上像塗鴉一樣的圖案,是一個小男孩,上面的字是:安沐衡,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