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穆思淼拉車走到鋪子,剛支起攤位就看到一名女子走近,來人眼眸轉動,将她從上至下打量一番詢問道:“你是掌櫃的?”
從這句話中,穆思淼便能知曉來人的身份,應當就是齊雨澤所說來鬧事的那人。
看這模樣似乎并不是什麼不好相與之人。
“那小美人沒來?看來這攤子生意今日将會下滑了。”她哼笑一聲,穆思淼立即繃起臉,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誠不欺我。
“這位客人如此說,倒是太不了解我們攤子了,我們這是餐點攤,客人您若是身體需要發洩,還是前往傾淑閣,那裡才更能夠解決您的需求。”穆思淼面上帶笑,說出的話毫不客氣。
對方頓時臉色紅一塊白一塊,大概是欺負男子太多,他竟忘了會被女子回嘴。
論陰陽怪氣,穆思淼根本沒在怕的,雖說武力值一般,但唇齒之戰,她倒是能有幾分勝率。
明顯這女子沒打算跟她打,她橫穆思淼一眼:“你們就是如此對待客人的嗎?”
“對正常客人,我們自然不是如此,客人您應當反思下自己的行為呢?”穆思淼沖她笑着,語氣也無可挑剔,但女子卻有着止不住地怒火。
女子還想多說,穆思淼倒不怕她,然而還未等她出口,齊俊冬突然從鋪子裡走出來,看到女子後親切地叫着:“範公子,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看到他這特殊的對待方式,穆思淼頓時有些沉默,齊雨澤說他将事情解決了,難不成就是這樣解決的?
“哼,還是你懂事。”
隻聽女子這句話,穆思淼便能知曉,她定然是傾淑閣常客,她剛要出聲,但攤位前已經有客人來到,她隻得先行售賣小籠包,邊看着齊俊冬攙扶女子離去的背影。
不過齊俊冬也并未出去太久,片刻後,他便匆匆歸來,幫着穆思淼售賣。
穆思淼腦海中滿是疑惑,但此刻當務之急還是生意,她先把詢問壓制住,等攤位前的客人們都離開,她收完攤後,才朝齊俊冬開口詢問。
“聽雨澤說前幾日就是有人來鬧事,就是她嗎?”
齊俊冬聞言點頭:“是她,姐姐,我可以解決的。”
“但是看她方才的模樣,你似乎并沒有解決。”穆思淼靠在拉車上,挑起眼皮看向他。
齊俊冬頓時噤聲,垂眉斂目的模樣仿佛穆思淼在欺負他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麼?如若不方便同我講的話,那就回去與你兄長說也無妨。”怕是有什麼不好說的話,穆思淼便想着讓他與齊雨澤去說,畢竟是兄弟,更方便說體己話。
然而下一瞬,他突然擡眸,眼中很是堅定:“姐姐,我愛慕她。”
穆思淼頭腦空白一瞬,停頓許久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雖然當初她有懷疑過齊父送齊俊冬來别有心思,如今她并未看出,反而前陣子他甚至防止母親拿走食物而受傷。
穆思淼覺得可能是她錯怪齊父了,但那女子并不算是良配。
“姐姐,我前些日子找了媒人去宋掌櫃的家中,他告知我宋掌櫃已有婚配,因此我便不再打擾她,可我這次對範掌櫃确實心有所屬,她也沒有婚配……”
“你與嶽母嶽父商議過了嗎?”穆思淼畢竟不是最與他親近之人,如果他父母對此并無二緻,她也管不了。
“說過了,母親和父親很歡喜。”齊俊冬聞言點頭,既然她母親父親都無異議,穆思淼自然也無話可說,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左想右想卻始終想不出來。
“你覺着有何不對勁的地方嗎?”
當天夜裡,穆思淼手臂搭在齊雨澤腰上,詢問着他的看法,齊雨澤卻隻是搖搖頭:“奴家并未聽他說過這些,他應該是不想讓奴家知曉,俊冬從小便是很有主見的孩子,聰明機靈,母親對他也更疼愛些,同意他自行選擇妻主也很是正常的事。”
聽到齊雨澤這樣說,穆思淼明了些,但心中始終有疑慮。
雖然齊俊冬執着嫁于她,但過幾日便是過年,她們二人的結親禮必須後延。
可是齊俊冬如若要結親的話,大概率要照看家中的事宜,她還要再去找尋幫工,光是谷子根本就忙不過來。
正當她糾結之時,齊俊冬忽然走來:“姐姐,我已經與範掌櫃談過,就算結親我也能在鋪子裡幫工的,不過範掌櫃想讓我早點與午餐都點些給她。”
如若每日一人份的早點與午餐,就能夠讓她省點培養幫工的氣力,穆思淼也不是不願意。
她當即點頭應聲,将工錢發送至兩人後,看着她們離開院子。
今晚便是大年夜,攤子要停三天,方才已經吃過晚飯,穆思淼此時則準備着年夜飯要吃的飯食。
穆思淼轉身走向窗棂,把前幾日處理好的鲫魚和雞取下來,用菜刀将它們切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