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虞歸晚眼見潇潇如是反應,心也跟着揪了起來,難道這一年間,發生了什麼,難道她真的罹難了?虞歸晚不敢細想,她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着潇潇,等等着最終的判決。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潇潇卻也是茫然的搖搖頭,回答道:“失蹤了,朝廷一直在派人尋找,至今杳無音訊。”
就這麼簡單嗎?虞歸晚目不轉睛的盯着潇潇,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許疑點,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潇潇卻是神色如常,隻略帶疑惑的欲言又止。
“謝謝你了,潇潇。”虞歸晚眼見問不出什麼,也斂了探究眸光,長歎了口氣,解釋道:“我曾聽聞昭陽長公主是女中豪傑,活得潇灑坦蕩,十分向往,本欲與之親近一二,卻不曾想—
“總之多謝你告知。”
這種探聽不是辦法,要找到長公主,她需要更詳盡的信息,比如錦衣衛的“無常簿”。
“娘娘客氣了。”
“好了,你也乏了,下去休息吧,明兒還得你替我去辦件事。”
潇潇擡頭,順着虞歸晚指的方向看去,小幾上是抄完的經文,“皇後娘娘孕中辛苦,這是我近幾日抄好經文,給皇後娘娘與小皇子祈福,明兒明夏會送去,你同她一起去,注意看看,娘娘有何不妥。”
關于皇後的胎像,虞歸晚心中有個不能言說的疑慮,她需要親眼去看看,可是眼下自己出不去,便隻能借潇潇的眼睛去替自己看一看了。
後半句話,她聲音格外低,潇潇知道,這才是她明日頂要緊的事。
“遵命。”她眸色也慎重了起來,欠身行禮告退。
鳳儀宮又是一夜燈火通明,明夏與潇潇回來時各個神色凝重,素秋忍不住問道:“皇後娘娘胎像看起來究竟如何?”
明夏回答:“皇後娘眼底烏青,神思疲憊,看上孕中很是辛苦。”
虞歸晚道:“我聽聞女兒疼娘,婦人懷男胎時便格外辛苦些,懷女胎就沒那麼辛苦,興許是因為懷的是為皇子吧。”
素秋聞言湊到虞歸晚身邊道:“娘娘還沒生養過,怎麼知道這些的,是不是我們娘娘也想要個小皇子了。”
“去去去。”虞歸晚拿肩膀撞了素秋一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混說什麼呢。”
素秋撅着嘴道:“奴婢也是擔心娘娘嘛,娘娘入宮也三個多月了,眼見皇後娘娘就要生産了,王美人前些日子也有身孕了,您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福薄。”虞歸晚眼都不擡地敷衍她一句,嗔怪道:“你要是閑的沒事,就去看景遲抄書,多學幾個字,省的日日在我面前讨嫌。”
她朝書桌的放心努努嘴,魏逢春正低頭抄寫《大學》,字迹果然一改昨日的敷衍潦草,變得格外方正齊整。
昨兒潇潇離開後,魏逢春又磨磨蹭蹭地坐在書桌前繼續“鬼畫符”,虞歸晚實在忍不住,咬牙道:“用館閣體抄?”
魏逢春仍舊是慣有的淡漠模樣,擡眼看了眼虞歸晚,續着“鬼畫符”開始寫起了館閣體。
他本是極講究的人,衣襟皺了都要重新洗了晾至平整才肯繼續穿,如今這般行徑,明顯是在排斥虞歸晚命令,虞歸晚看在眼裡,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從四書開始抄。”
“換張紙!”
“娘娘,您嫌奴婢煩了?”素秋的聲音打斷了虞歸晚的回憶,她掀眸看向素秋,隻見素秋露出震驚失望的表情看向自己,她眉頭一皺,意識到不妙,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素秋抽噎着,靠在潇潇肩膀上,捂着臉開始低聲嗚咽,一邊哭着還不忘拿眼去瞟自己,眼見自己表情冷漠,她更是來了勁,哭嚎道:“姐姐,娘娘剛有了你,就開始嫌我不識字,嫌我煩了,你說娘娘是不是喜新厭舊了,隻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看她還笑呢。”
“你哪學的這些酸詞?隻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是這麼用的嗎?”虞歸晚被她逗的笑得合不攏嘴。
連一貫穩重地的明夏也跟着笑出了聲。
主仆幾人又是一番嬉笑,直到午時,虞歸晚便打法二人下去備膳,她注意道潇潇自從皇後處回來便滿臉愁容,于是問道:“皇後娘娘的胎可有什麼不妥?
潇潇瞥了眼正在抄書的魏逢春,虞歸晚搖頭道:“無妨,你隻管說。”
“奴婢瞧着皇後娘娘此胎似有早産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