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松開手,點頭,“好——”
雲晴快走到樓梯那兒,何雨輕聲喚:“雲晴,明天見。”
雲晴回頭,比OK聲音甜美,“嗯!”
客廳内,雲晴鬼鬼祟祟地将蛋糕背着身後,用螃蟹步緩緩移動地走。
緊張的像在諜戰片裡當間諜偷機密一樣,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雖然還是誇張了。
安蘇荷在看電視,被節目效果逗的不亦樂乎全然沒注意到雲晴的小動作,她拍着腿笑,視線沒移半分,在如此驚險的境地下雲晴順利跑回了房間。
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
安蘇荷不讓她吃太多小蛋糕,因為吃了就不會想吃飯,無論在哪個年紀她似乎都遵循一句話:在媽媽眼裡你永遠是孩子,就永遠是在長個長身體的年紀。
雲晴總說自己長大了,安蘇荷卻總覺得她這個年紀還算小,大什麼大,出到社會自力更生那才叫大,那樣的她還要等幾年。雲晴對家庭的印象永遠是美滿幸福,爸爸媽媽都很愛自己,自己從小就在蜜罐裡長大,不會擔心受了委屈無人訴說。家對于雲晴來說就是避風港,家永遠溫馨、溫暖,家裡會有人等你回去。
所以,她不會知道為什麼何雨的媽媽總和他吵架,為什麼一定都要有錯才罷休。
小心翼翼關上門,雲晴悠長地呼出一口氣,把蛋糕放到桌子上等一會兒吃。
她坐到椅子上,膝蓋抵着桌,怎麼舒服怎麼來。
夏凡凡這幾天可勁喜歡問她和何雨怎麼樣了,她回:就平常那樣。
所有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對何雨不隻是平常那樣,也不是從前那樣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悄悄搞暗戀 ,無法宣之于口的喜歡悄悄地像包着糖果的糖紙,一層一層的把心包圍。
好磨人,好想好想和他說。
腦袋抵着椅背,腮幫子左右鼓動,雲晴的心情心亂如麻,她伸出手指上下滑動屏幕,沒什麼可看又不通訊錄裡看一圈。
視線最後還是停留在了何雨那兒。
明天見,何雨。
…
選好了去吃飯的地方,馬上就發給了何雨。
看到回複,雲晴還有點心慌,這個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她沒睡,他也沒睡。
何雨:【嗯呢,看到了。】
雲晴不知道說什麼了,手指在屏幕間來回剮蹭,半天打不出一串字。
猶猶豫豫中,還是發出了那句:【那快點睡覺吧,晚安安噢。】
手快了,給晚安打成了疊字,剛要撤回重新編輯,雲晴就看見了下行的消息。
何雨:【好,你也快點去睡覺。】
-【晚安安。】
雲晴暈倒,很難想象這個詞能從他那裡發出來,很難想象是自己先發的。
“……”死手打那麼快幹嘛。
她拍一下自己,打重了又吃痛地給自己搓。
嘶,打自己沒輕沒重的。
最後,還是毫無睡意地睡了,硬睡,眼睛是閉着的人是清醒的。
一點也睡不着,這并不好笑。
第二天,她比鬧鐘醒了還早,十一點半的種她十點多就醒來了。
安蘇荷都誇她最近這幾天起那麼早,趕上早飯了。
她囫囵幾口粥,就說自己飽了,又回了房間。
衣櫃被她大大全開,她站在那裡思考該穿哪件才能看起來很平常又好看,一番糾結下,她去求助夏凡凡。
一眼就看出來的夏凡凡飛速給她打來電話,四目相對下,給雲晴看的越來越心虛。
雲晴隻露出雙眼睛,夏凡凡放好手機位置往後坐,不對勁地嘶一聲,“晴晴,你要出門?”
“嗯。”她點頭。
“去玩還是什麼。”
“去吃飯。”
“和——”夏凡凡還沒問完,雲晴的話就奪口而出,“何雨。”
聽見那哥的名字,夏凡凡失笑出聲,“是單純吃個飯呢還是約會啊。”她那雙八卦的眼神已經藏不住了,炯炯有神地看着雲晴,雲晴的頭默默抵到桌子上,耳根卻悄悄紅了。
夏凡凡對着屏幕雙手比六,“666約會不讓我當燈泡。”
雲晴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就真的是和他出去吃個飯而已。”
吃個飯是你的謊言。
孩子不想說就不說了,夏凡凡拍手,既如此我就給你挑挑衣服,“我們晴晴看來開竅了啊。”她語重心長道。
挑好後,夏凡凡還讓雲晴給她轉一圈看看,她滿意地點頭,“嗯,我們晴晴美的。”
去網上找了編頭發的教程,現學現編。雲晴在按步驟編,夏凡凡邊吃飯邊看她弄頭發,順便出出主意。弄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将發型紮好,雲晴左右展示給夏凡凡看,“哎嘿,我也算是心靈手巧啦。”
夏凡凡豎起大拇指,“我們晴晴棒棒。”
開門出去,她還沉了口氣。
聲音響起,安蘇荷朝她這兒投來目光,上下掃了兩眼後,問:“出去玩啊。”
雲晴佯裝輕松,微笑着說:“是啊,我和夏夏出去玩兒。”
“行。”安蘇荷繼續看電視,“記得回家吃飯,不要吃太多你那個果茶和蛋糕。”
雲晴信誓旦旦回複:“好的媽媽,我下午按時回家,不會吃的嘿嘿。”
“我走咯!”
“嗯嗯,出去注意安全啊。”
雲晴點頭,“會的!”
紅燈停綠燈行黃燈亮了等一等,除非眼睛瞎掉了。
等候多時的何雨在看見門口探出一個腦袋,随之出聲:“我們走吧——”
兩人相互打量彼此,何雨沒看出什麼,但雲晴卻看出來何雨的異樣。他穿了件沒見過的黑色外套,裡邊是件白色内搭,頭發梳理過身上還香香的。
真的好像去約會的樣子,有模有樣的。
想起夏夏那句:666約會不讓我當燈泡。她更想笑了,壓着嘴角直至走到了樓下。
太陽微光灑落下來,照在了她白色吊帶裙上,映得上面灰藍色的蝴蝶都好看起來,網紗拼接的裙底每走一步都有流光在眷顧。
雲晴自己是注意到了,她餘光瞥身邊那人一眼,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自己有什麼不一樣。
她化了個淡妝,鞋子是夏夏挑的。
雲晴小心思暗戳戳的。
何雨表面樣子倒是雲淡風輕,其實心底已經笑成了花了。
午時的陽光刺眼,雲晴從包裡拿出一把便攜雨傘撐,身高問題何雨的頭被傘骨敲了一路,硬是不說讓雲晴自己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