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裡，我坐着平複了很久。

“談得怎麼樣？”顧芷湊過來，“合約的事情，還有那位李總監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笑着對她搖搖頭，“商務沒戲了，走吧。”

她一臉疑惑，或許是不知道為什麼商務黃了我還這麼高興。

系統尖銳的警告聲讓我幾乎耳鳴，但我仍然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這種難以言喻的解脫感令我欣喜。

回到家，我給自己倒了杯冰水。

“系統。”我對着空氣輕喚。

沒有回應

“系統？”我又提高音量。

依然寂靜。

随便吧，她理不理我，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仰倒在沙發上，我望着天花闆出神，“任崎這邊解決了，還剩徐嘉易。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居然三天沒給我發消息了。”

點開和徐嘉易的聊天界面，最後一條信息還停留在他上次來找我那天。

徐嘉易和任崎不同，如果任崎的白月光是李琦雯，那徐嘉易的白月光恐怕就是我自己。

“該怎麼讓他主動放棄呢？”我喃喃自語。

雖說我已經被系統逼到這個份上，算得上是個“壞女人”了，但是有些底線終究難以逾越。

手機突然震動，是覃斯言的來電。

但是電話接通後，他卻一言不發。

“斯言？”我小聲試探。

“嗯。”他悶悶地應了聲。

“怎麼了？你那邊……”

“仟仟，”他突然打斷我，“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他突然的發問令我心虛不已，“我……”

下一秒，信息提示音響了，他接連發來幾張照片，分别是我和徐嘉易、任崎的，内容親密得令我心驚。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我知道一定很難看。看着這一張張照片，我渾身發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仟仟，我想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覃斯言的聲音低啞，“給彼此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究竟該怎麼處理這段關系。”

“斯言？！”

電話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剛才的欣喜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驚懼。

我不知道照片是誰發給他的，我也來不及深究細想。但是我知道，事情還是發展成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我将手心的汗随手擦在衣服上，然後撥通了顧芷的電話。

“顧芷……”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給我3天時間。”

工作這邊處理完後，我立馬買好回家的機票。

飛機降落在北歐的暮色中，我獨自拖着行李箱走出機場。冷冽的空氣撲面而來，讓我的鼻頭微微發酸。

我叫了輛Uber，回到那棟熟悉的房子裡放好行李。

托管中心裡，覃思黎正蹲在角落搭積木，看到我他一時不敢相信，愣了幾秒後又揉了揉眼睛，才像顆小炮彈一樣沖進我懷裡。

“媽咪！”他毛茸茸的腦袋在我懷裡蹭了蹭，讓我不安的心安定了許多。

回到家，覃思黎歡歡喜喜地給我分享他的一切，他最近畫的畫，學的字，還有覃斯言給他講的睡前故事。

“媽咪，今天晚上你給我講故事。”他抱着我的胳膊不松手。

我捏捏他的小肉臉，“好，我和爹地一起給你講故事。”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覃斯言站在玄關處，肩頭還落着未化的雪花。

他的目光在我和兒子之間遊移，最後落在他腳邊，我的行李箱上。

“你去接他最起碼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他脫下大衣，聲音卻比這天氣還冷。

我揚起一個誇張的笑容，“Surprise！”

然後快步上前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