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裡,谷小年就問他娘:“娘,我們走了之後這麼一會兒啥情況,給我們說說。”
“你們走了之後,你二嬸說還要賣豆腐,說把錢給你,不過先在家住兩天,交糧食,等找到房子了就搬走。你三嬸倒是立刻想走呢,可是對于谷小蓮的事情族裡沒有說話,你爺也沒有說話,他們還不敢動,等着你們來了再商量怎麼定。”姚氏坐在床邊給谷小年講谷上午發生的事:“小年,你說你怎麼這麼苦呀,家裡家外地掙錢、幹活,一個不落,結果養出這麼一個白眼狼。”說着姚氏就又哭了起來。
“娘,你别哭了,哭多了對身子不好,其實現在這樣正好,這事還好我們早發現,要不然嫁過去了我就更苦。”谷小年看到他娘哭了,趕忙安慰兩句轉移話題:“大姑、小姑都知道了吧,他們有說什麼嗎?”
“你大姑來了,知道分家的事是他引起的,就打了蓮哥兒一巴掌,然後和你小姑一塊去找你奶說話去了。”姚氏也知道自家兒子的意思,小四還在喝奶呢,能不哭就不哭,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後罵了幾句杜家,繼續給小年說。
“小年,先别說了,趕緊來吃兩口,等會一起去堂屋裡說,你不是說吃完還上山一趟嗎,趕緊的。”谷父趕緊催着小年吃飯。
“上山,小年,這個時候上山,這都下午了呀,”姚氏趕緊接過孩子,讓谷小年吃飯。
“嗯,不走遠,就在陷阱裡看看有沒有東西,今天退親,去了十幾個人呢,得請大家吃一頓飯。”谷小年吃着飯就給他娘解釋了下上山的理由。
【小年,要不是我知道實情,我都信了你的話。】人參在腦子裡哈哈笑。
谷小年沒有搭理人參,趕緊扒拉着吃了兩口飯:“爹,走吧,去堂屋看看怎麼說。”
堂屋裡,谷老爺子在谷老大去退親的時候已經和族長、村長還有其他人解釋了為什麼分家,也問了對于谷小蓮這事怎麼處理。
谷小蓮這事說小了是家事,自己家處理也可以,可是說大了,就是村子裡的事,到時候鬧出來,整個村子都沒有臉面,特别是他們谷家族裡哥兒的婚事都得受連累。
村長和族長的意思是,等等谷小年回來,看看他的意思,再說處理結果,先不着急下結論。雖然話是這樣說,不過這件事其實已經算是有了定論。
“爺爺,村長爺爺,族長爺爺,族老爺爺。”谷小年進去後挨個問好。
“小年回來啦,退親怎麼樣,順利嗎?”村長看谷小年進來了,就趕緊問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嗯,退了。咱們家去了那麼多人,他們敢不退,更别說理在咱們這邊。”谷小年講了一下上午的情況。
“那小年呀,對于蓮哥兒這件事怎麼處理,你有啥想法沒?”村長接着問。
“村長爺爺,你也知道,當時服兵役的時候,我娘懷着孕,家裡都說好了,讓三叔去。畢竟之前的時候我爹已經去過一次了,事實卻是我爹的名字卻出現在了兵役的名冊上。這事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可是衙役點名來要人了,咱也改變不了。而且咱們大夏朝安穩了一兩百年,大家也都知道,現在服兵役,危險比以前少了很多,就是得吃苦,也來不及深究。”
“後來我們大房就剩了我和我娘兩個人。當時在秋收的時候,我們都下地了,家裡就剩下三嬸和我娘。聽三嬸說,當時她讓我娘去挑水,而她自己要做飯,抽不開身。後來挑水回來,三嬸說我娘不小心摔倒了,畢竟等我們知道的時候,我娘已經昏倒了。當時我娘都已經懷孕八個月了,您說這是人幹的事嗎?這要不是我去山上找了一夜的人參,把我娘給救回來,現在我還能看到兩個弟弟和我娘嗎?”
“就後來這親事還是我這三嬸做的媒呢,她說家裡要是出兩個讀書人,也能相互扶持。結果呢,他們自己家的孩子和這人偷偷私會了。要知道,我定親才剛剛三年呢。三嬸她娘家可是周家村的,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要您說,我這三嬸是啥想法呢?再說這事要是在您家出現這麼一個人,您怎麼處理呢?”谷小年沒有回答村長的問題,直接把事情從頭說起,順便也讓爹聽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三房之前存的啥心思,至少以後能有個防備。
“村長爺爺,您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您是村長,這事您看怎麼處理呢?而且這事可關乎咱們族裡和村裡的風氣,還有所有哥兒的聲譽。一旦被别的村的人知道了,咱們村的哥兒到時候會受到怎樣的指指點點?到時候咱們村漢子和哥兒的婚事還不知道好不好說呢。”谷小年直接把問題扔給族裡,讓長輩去處理,哪怕處理得不合心意,自己也能偷偷想辦法報複回來。
谷小年一說完,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畢竟在場的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也都聽明白了谷小年的意思。這也是當時沒有留下證據,要不然都能報官了。
村長根本沒有想到這裡面有這麼多事。五年前誰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就隻知道大晚上的谷家叫了大夫,後來沒過多久,年哥兒就找了人拜了師,做了獵戶。
兵役這個事情,倒是知道。
自己當時報上去的名字确實是谷老三,後來卻變成了谷老大,還以為他們是舍不得谷老三,改變了主意,才自己偷偷換人的。這聽谷小年一說,這事透着玄乎呢。這三房一家,兩口子都不簡單呀,心思這麼深,這麼能算計,這簡直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