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廣白:“而且,告訴你個秘密。蘇密是個狂熱的星辰粉,他現在一言一行都在模仿易行辰老師。”
模仿易行辰?!
“蘇密從出道就在追星易行辰老師,易老師的所有物料周邊蘇密都有。連他舞蹈和曲風蘇密也都研究了好多遍,在蘇密眼裡,易行辰師兄就是這樣不苟言笑的形象。”
不苟言笑?
這大概所有人對易行辰最大的誤解。他在公衆面前永遠淡淡的,禮貌的,根正苗紅的,正派到發邪的正人君子。
燚貝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易行辰攥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的模樣,欠揍且狡詐。臉上都是陰謀得逞後的得意與興奮,甚至有點像捕食者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
顧廣白指了指面前這杯咖啡,“這個,易哥之前在采訪裡說他每天早上都會喝一杯,蘇密已經堅持三年了。”
面前這杯想中藥一般苦黑的液體,突然讓燚貝聯想到了同樣顔色,味道卻完全不同的巧克力。她的嗅覺突然變得靈敏,第一次聞到了咖啡所謂的堅果香,像某個人一樣。
于是她問顧廣白:“能不能給我也做一杯,這個。”
——
等到八個人全部起床已經是早上八點半,陳爾和關知遠最難叫醒,顧廣白去喊三次才起床。
簡單洗漱後,陳爾看見站在竈台前的燚貝,她正在煎蛋。
陳爾揉一揉亂糟糟的頭發,朝她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看她叉腰翻面。因為鏟子上帶了點水流到鍋底,熱油一烹,鍋底滋滋啦啦開始濺油點。
陳爾雖然站得遠,但也感覺到了灼熱的油點子,出于本能閃躲。燚貝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兩隻裸露在外的小臂也不曾有過一點瑟縮。
陳爾:“姐,不燙嗎?我站這都感受到油濺起來了。”
燚貝熟練地又翻了個面,“燙,但可以忍受,習慣了。”
她還沒家裡的土竈台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全家的飯了。後來徐老太忙着進貨沒空兒管她的時候,她踩着闆凳朝鍋裡下菜,也沒法躲。日積月累,早就習慣了。
比起濺在身上的油點子,餓得發慌更可怕。
燚貝:“你喜歡溏心蛋嗎?”
陳爾看着她的臉,面無表情。但“習慣了”三個字又透露出太多無奈與悲傷,就好像他替她難過了一回,所以她才不難過。
燚貝發覺他跑神了,隻當他是沒睡醒,又問了一遍,“要溏心蛋嗎?再等會兒全熟了。”
陳爾猛然回神,“嗯,溏心蛋。”
燚貝将溏心蛋放進盤子裡遞給陳爾,“給,先吃吧。”
陳爾接過盤子,向着餐桌的方向走兩步,又回頭看看燚貝,突然下定了決心。
他将盤子遞給時南尋,自己又站回燚貝身邊,“姐,我來煎吧。”
習慣可以被改變,那麼改變就從今天開始好了。
時南尋才是真的沒睡醒,打個哈欠的功夫,手裡便被塞了個盤子。再一擡頭,家裡那個連速凍小籠包是蒸還是煮都分不清的傻弟弟,竟然站在竈台前煎蛋。
*
看着面前黑糊糊的煎蛋,關知遠第一次知道原來蛋白質真的可以碳化到這種地步,和顧廣白對視一眼決定還是鼓勵式教育。
關知遠:“啊哈哈,第一次嘛,已經很好了,再接再厲,隊長多吃點。”一邊說,一邊将煎蛋夾到顧廣白餐盤裡。
啥?!
顧廣白皮笑肉不笑,咬一口碳化的煎蛋,整個嘴唇都染上了黑色。
哇,好苦啊!
顧廣白有苦難言,隻能一個勁兒點頭。
“好吃,特别好吃。”
鼓勵式教育好費哥啊!
衆人都很給面子的認領一顆黑糊糊的煎蛋,陳爾便以為自己真的天賦異禀,也夾起煎蛋咬了一口。
陳爾:“哕,好苦。”
姚遠忍了好久的笑,此刻爆發。
“廣白嘴唇的都變色了,你也敢吃。你們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衆人又嬉鬧了一陣兒,早餐才算吃完。
吃過飯,所有人都回到房間化妝,下面是外出活動,要采購接下來幾天的生活用品。
造型師正在給燚貝編頭發,燚貝的手機響了。
魏老師的電話,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魏老師才說明來意。
《渡關山》的試鏡時間定在兩天後,正好是燚貝進組《帝師》試妝那天。試妝一般下午就會結束,一下午的空擋兒去試鏡《渡關山》或許能瞞過公司。
打定了這個主意,燚貝便應下魏思瑛,後台下午準時參加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