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道：“一切都因公主而起。公主是靈泉的弟子，深受靈泉喜愛，隻要是她想要的，都會得到，那一天，公主對我說，要我做她的驸馬，但我不願，她就加害綿竹，偶然之間得知綿竹是妖，為了除掉她，便到處散播謠言，說綿竹是妖，會挖取人的心髒，不過事情也很奇怪，自從謠言散播出去以後，當時确實死了一些人，而且那些人也确實失去了心髒。”

“我回去問過綿竹，她說不是她，畢竟相處了這麼些年，我知道綿竹的秉性，于是便辭去了官職，離開了京城回到了老家，但那公主不僅不放過我們，在村子裡還散播綿竹是妖的傳言，很快，村民們不堪重負，都跑到我們家，我的母親也因為這件事一病不起，後來也去世了。”

“後來綿竹就回到了竹林，我們約定等風波過去了再相聚，誰知，那公主居然在竹林設置了法陣，自此以後，綿竹便被困在竹林，剛開始，她還很清醒，但時間越來越久，她慢慢也變得時而清新，時而渾噩，為了阻止她，我喝下了公主給的靈泉水，也成為了妖邪。”

夢黎問道：“傳聞喝了靈泉水，便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真有那麼靈驗麼。”

李生道：“确實，自從喝了那靈泉水之後，我便成為了影妖，擁有了法力，也和綿竹得以相聚，不過，自此以後也便受制于人。”

夢黎繼續問道：“受制何人。”

李生道：“受制公主，不過據我所知，公主的背後是烏玄大人，有一次，我聽見公主這麼叫他的，他一直很神秘，經常神出鬼沒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容。”

“烏玄。”這個人的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夢黎也覺得奇怪，也不知怎麼的，最近腦海中總有些片段的畫面不停的出現。

阿塵溫聲道：“阿黎，可是想起什麼。”夢黎搖頭道：“一無所獲，不過，喝了那靈泉，會怎樣。”

李生揭開上衣，露出後背，隻見後背上面刻畫着一隻大大的眼睛，道：“每一個喝了靈泉水的人身體上都會有這隻大眼睛，此時受賜予之人驅使，如若違背，待這隻眼睛完全睜開之後，靈魂也将被獻祭。”

少軒道：“獻祭靈魂，這到底是何物，居然還能獻祭靈魂。”

夢黎仔細瞧了瞧那枚眼睛，李生後背上的眼睛已經快睜開了一半，她竟魔怔了一會，随即阿塵用手遮住阿黎的眼睛道：“這眼睛是魔眼，可以勾人心魄，看一眼，就可以入魔。”

夢黎赫然被吓住，道：“那我，剛才看了一眼，沒事吧。”

阿塵笑道：“有我在，你肯定沒事。”然後對着李生道：“穿上吧，以後切記不要讓外人看到了。”說完之後，阿塵便沉默了許久。

他道：“此陣為滅生陣，即滅一切生靈，凡被此陣所困之人，都将被此陣困死為止，不死不生，靈魂将永遠被鎖，永世不得超生。”

“天下居然有如此邪惡的法陣，那麼這麼邪惡的陣要如何破。”少軒道。

阿塵道：“破不了，除非以命換命，就是換一個道行比竹妖高的人去代替她。”

“以命換命。”李生沉默了許久，道：“你看我，可以嗎。”

阿塵搖了搖頭，道：“你的道行太低，想換也換不了，而且就算換了，大概率，你也活不了多久。”

李生激動道：“沒事，沒有她，我也不想活了，一個人活着多沒意思。”

喬蓮山道：“以命換命，畢竟有違天道。”

阿塵不以為然，道：“就算不換，他也活不長了，他背後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一半了。如果還繼續睜開，恐怕就要變成行屍走肉了，成為那公主的傀儡。”

随即又道：“你的命早已經獻祭給了惡魔，所以換不了，因為你的命不是你的命。”

李生癱做到地上，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自言自語道：“我該怎麼辦，我救不了母親，也救不了我的妻子，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兒，我真是個沒有用的人，老天爺啊，我扪心自問，無愧于心，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何偏偏要滅了我家滿門。”

夢黎看着李生那模樣，不知說些什麼，人妖相戀，必有災禍，自古人妖相戀都是沒有好結果的，但此刻，她卻突然說不出口。

此時，喬蓮山道：“人妖相戀，必有災禍，這即是因果。”

李生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怒道：“因果，災禍，我妻子雖然是妖，但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憑什麼，她要承受此等因果，我不服。”

他又道：“如果真的有因果，世上惡人那麼多，為何老天爺不去除了那惡人。”

他瘋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