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村民們便從籃子裡拿出那些爛了的瓜果蔬菜,還有一些剩菜剩飯,紛紛往李生的家門口砸去。砸完,見屋裡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本想破門而入,但卻被攔住了。
喬蓮山走上前去,道:“這樣砸一個人,侮辱他人,不太好吧。”
但村民似乎中邪一樣,聽不進任何人的言語,隻要是相勸的,都将視為他們的敵人,村民們把我們三人圍成一圈,正準備審問,此時,房門一響,李生竟然打開屋門,坦然的走了出來,看這模樣,不像是傻了。
村民見到李生走了出來,便無暇顧及我們三人,轉頭朝着李生,拿起籃子裡的爛了的瓜果蔬菜對着李生砸了起來,此時,一個男子突然從籃子裡拿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正準備朝着李生砸去,卻被喬蓮山一手攔了下來,那人還不依不饒的,對着喬蓮山大罵,覺得是他妨礙了他的事。
喬蓮山臉色一變,喝道:“你這砸下去,怕是要死人了,你是嫌人死的不夠多麼。”
那人一臉怒容,冷哼一聲道:“這是我們村的事,關你何事,再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得罪了貴人,我們也不會像如此這樣,病的病,死的死。”
喬蓮山随手把手上的石頭抛大一邊,看着這個男人的臉道:“你們砸也砸了,罵也罵了,更何況,村民得疫病,不一定就和李生有關,我看這李生很愛她的夫人,别人這叫有情有義。”
突然,李生大笑了起來,抓起地上爛掉的瓜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臉的傻樣,和剛才那坦然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村民大笑,道:“傻子,畜牲。”衆人圍觀,就像圍觀動物一般。
夢黎心中莫名泛起一陣苦澀,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總覺得這種情景似曾相識,但閃過片刻的記憶之後,卻消失不見。師父一直說她沉睡了幾百年,但具體的,師父也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沉睡了幾百年。
她還是什麼都是不知道,對過去一片空白,道:“師兄,這情況看下去,應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看樣子,我們如果不把這個病疫的源頭找到,村民是不會放過他的。”
喬蓮山看了李生一眼,雖有同情,但卻無能為力,畢竟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也不能仗着自己有術法,就仗勢欺人,這與修仙之人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李生吃飽了以後,就這樣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怎麼的,總覺得他的表情是一種諷刺,夢黎道:“師兄,我覺得他可能沒有傻。”
少軒師弟小聲道:“師姐是說他在裝傻。”夢黎點了點頭。喬蓮山道:“我也覺得有可能,不過,他為何要裝傻,并受這種侮辱呢?”
突然之間,空中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村民們見到雨越下越大,便紛紛跑走了,院子裡隻剩下李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雨砸在臉上,像是一種享受。
夢黎臉色如霜,心口突然刺痛,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反正剛才電閃雷鳴之際,腦海裡又出現了短暫的片段,好像她拿着一把劍,朝着一個人,但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身影。
喬蓮山見到夢黎臉色慘白,關心道:“師妹,你沒事吧。”
夢黎搖了搖頭,道:“沒事,小事而已。我們還是先看看那李生怎麼樣了吧,他這樣子,怕是沒了生的意願。”
少軒師弟驚道:“師姐說,他在救死。”
喬蓮山走到李生的身前,見李生早已經昏睡了過去,于是便扶起了李生,神色十分的不自然,道:“他的卧室,髒亂無比,師妹,師弟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一場大雨,也讓空氣中腐爛的氣息消失殆盡,剛才還圍聚在一起看戲湊熱鬧的人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竹溪村也仿佛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四周靜悄悄,總感覺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