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塞爾流露出懵懂而童真的神色,他怯怯地靠近一步。
對面的人蹭蹭蹭後退三步。
漢塞爾:......
他又不死心地靠近一步。
對面的人這次不後退了,隻是仍用警惕地目光看着他。
漢塞爾說:“先生小姐們,既然你們跟我一樣迷路了,那我們不妨找找這片森林的出口吧。”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面包,揪了一小塊扔在土地上。
随後走了幾步,又揪了一小塊扔在了土地上。
不知何時天上飛下幾隻鳥,順着地上的面包屑邊走邊吃,享受來自上蒼的恩賜。
衆人看着漢塞爾:......
秦俞悠悠地說道:“别告訴我他是拿面包屑作标記。”
聞雪冷哼一聲:“他莫不是個傻子。”
齊浩突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
其他人轉頭看着齊浩。
齊浩撓撓頭:“我剛才就在想漢塞爾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直到他用面包屑的時候我才想到,這好像是我看過的童話故事。”
“故事的名字好像叫做糖果屋。”
“在故事裡面,漢塞爾和格蕾特是一對兄妹,但是被後母遺棄在了森林裡,漢塞爾嘗試用面包屑作标記但是失敗了,後來他們遇到了一座糖果做的房子,裡面有惡毒的巫婆,後來他們成功打敗巫婆逃走了。”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孩子用智慧和勇氣打敗巫婆的故事,展現了超越年齡的沉着冷靜和無畏精神,從此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齊浩驕傲擡頭,神氣地咧嘴笑着。
等來的卻是衆人的沉默。
“沒了?”秦俞問。
“沒了......”齊浩看着面前衆人的臉色答道。
“怎麼打敗的?”
“我不知道哇。”齊浩一臉懵。
沈晏辭:“沒有記得任何細節嗎?”
聞雪臉冷地像座冰雪城堡:“你敢說的再潦草些嗎?”
秦俞慈祥地摸了摸他的頭:“孩子你愛看童話書是好的,隻是下次我們記些有用的東西吧,别光被打雞血了。”
齊浩蔫了下去。
旁邊的漢塞爾依然堅持用面包屑作為标記,秦俞看到又是眉心一陣抽搐。
論執念體是個傻子怎麼辦。
秦俞走過去搶過他的面包,在漢塞爾發怒之前又塞給他一把石子,簡明扼要地解釋道:“用石子吧,你的面包屑被鳥吃了。”
漢塞爾恍然大悟,真心地誇贊道:“先生你真聰明。”
秦俞:......
被誇了好像也不是特别高興。
漢塞爾接着用石子作為标記。
結果一路跟随的鳥兒硬是把石子吃了下去。
秦俞懷疑即使漢塞爾放的是刀這些鳥也能吃的下去。
看來是執念體設置的bug。
這執念體為了确保劇情的正确走向還真是煞費苦心。
漢塞爾又驚異地看着地面,一雙純潔的大眼睛望着秦俞:“它們又吃了石子!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出不去!”
呵呵,裝,繼續裝。
秦俞也裝作驚訝又恐懼地樣子:“那我們怎麼辦啊?我們初來這裡,好害怕啊。”
漢塞爾歎了口氣,惆怅道:“也許我們今天隻能在這裡過夜了。”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秦俞暗自思忖,随即又向漢塞爾微笑道:“感謝這位熱心的小兄弟,我們都聽你的。”
漢塞爾向他行了一個标準的紳士禮:“我的榮幸,先生。”
秦俞還沒從漢塞爾的“禮貌”中緩過來,他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有人湊到他耳邊低語道:“演技挺好,就是有些做作,騙騙小孩子倒是差不多。”
壓低了的聲音比平常添了幾分磁性,溫熱的鼻息撫過秦俞的耳垂,帶來一陣酥癢。
秦俞一聲冷哼,不知所謂地轉頭看他。
沈晏辭的眉眼驟然放大,素白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隻有眼尾微揚,冷淡中透着譏诮。秦俞轉頭時沈晏辭一分未退,就這樣直直撞向秦俞的眼睛裡。
良久,秦俞垂下眼睛,退後半步,呵呵笑道:“自然比不上長官胸有成竹,我一個小小稽查員隻能靠這種做作的方式保命。”
做作還加上了重音。
齊浩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覺告訴他自家哥和長官的氛圍不太對。他扭頭想找個同伴搭話,發現聞女王也看着那邊,一臉高深莫測。
他用手捅了捅聞雪:“你有沒有覺得他倆怪怪的。”
聞女王高傲地瞪了他一眼,大發善心地開口道:“他們互相讨厭,以後可能會打起來。”
齊浩:......
解釋得非常硬核。
他不知道自家哥和長官是怎麼個情況,但清晰地發現了聞雪可能在情感分析方面是塊鐵闆。
超硬的那種。
時間慢慢流逝,四人的表情逐漸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