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刻薄的小氣鬼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秦俞突然有點懷念閃現的記憶中那個古闆又青澀的少年。
他要是長大了,肯定和這個刻薄的長官一點也不一樣。
沈晏辭松開了環在秦俞腰間的手,秦俞直接斜靠在後面的牆壁上。
他驚異地摸着這堵被複原回的牆面,觸感和之前一模一樣。
A級武器異能,竟然那麼強大。
旁邊傳來哭聲,秦俞扭頭一看,腳邊的齊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眼淚橫流,慘不忍睹。
秦俞:......
活像死了哥。
秦俞踢他一腳:“喂,你哥還沒死呢。”
齊浩懵懵地搖頭;“嗚嗚嗚嗚嗚快死了。”
秦俞:......
雖然說的和剛才瀕死情況差不多,聽上去就不像是好話呢。
看到沈晏辭,又開始喧嘩起來,一些稽查員露出崇敬之色:
“我靠老大又進時空阱了!”
“還有A級異能溯洄,我是第一次看老大用,好帥啊!”
“幸好老大及時趕到,吓死我了。”
“你們不覺得...我也沒有其他别的意思...就是說那個...”
“有話快說!”
一個很年輕的稽查員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秦哥和老大,還挺配哈,呃不是,我是說他們氛圍挺獨特,呃那個,老大對秦哥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哈哈哈哈哈開玩笑哈哈哈哈...”
越說越黑,那個稽查員選擇閉嘴。
他雖然住嘴,周邊人卻被這個想法吸引住了,展開了一副豐富美好的聯想圖景。
“老大好像是對秦哥有些特别,明明是潔癖還伸手攬人家的腰。”
“啧啧啧。”
“秦哥的兩次任務老大都參與了,嘶,來品品這擋不住的緣分。”
“好像有點道理,秦哥是不是還在老大的辦公室睡覺啊。”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寂靜了幾秒。
“咳咳咳。”慶姬端着一杯咖啡,及時地咳了起來。
大廳内的聲音頓時消失不見,事務官主掌人事任命,誰也不敢在慶姬面前造次。
慶姬選了一把椅子虛脫地坐下,踢飛了自己的十厘米紅寶石高跟鞋,揉着自己擦紅的腳後跟。
天知道她從在長亭機場把長官用直升機薅過來有多累!
慶姬從量子環中翻出一面鏡子,對着投影屏細緻地補齊妝容來。眼前的女人黑眼圈濃重,頭發淩亂,渾身散發着打工人苦命的味道。
她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全球稽查署設立在瑞士日内瓦湖畔,灰藍色的玻璃建築群在阿爾卑斯山的映襯下顯得肅穆而冷峻。每年深冬,來自十二個分區的首席稽查官都會齊聚總部,在頂層環形會議廳舉行年度述職會議。
各分區首席稽查官在總部進行實體議會,彙報年度情況總結以及疑難點分析提問。
C區作為十二分區之首,其稽查權限與資源配給向來令其他分區眼紅。不少人對C區虎視眈眈,拼命要拉沈晏辭下水。因此在會議期間,與其說是述職會議,不如說是波濤暗湧的政治攻讦。
沈晏辭一向以議會中的強硬派著稱,脾氣又臭又硬,在回應所有刁難的問題時還能施加精準的反攻擊。
C區基本上能安全度過議會。
唯一的缺點是,沈晏辭那幾天的脾氣會跌至冰點,無差别狙擊任何人。
慶姬那時發送了緊急電令,請求與沈晏辭進行線上通話。
三秒後,沈晏辭的人臉投映在屏幕上。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神色也稍顯匆忙,顯然是從會議室中剛走出。
他冷冽的聲音傳來:“是稽查員全死絕了還是時空阱炸沒了,給你五秒鐘彙報。”
慶姬:“......”
每天都想揍死冷臉上司是怎麼回事。
沈晏辭見慶姬一時沒有回答:“有事去找副稽查官聞雪。”
就在沈晏辭要挂斷通話時候,慶姬突然福至心靈,從嘴中蹦出兩個字:“秦俞!”
沈晏辭按斷通過的手指突然一頓。
慶姬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那麼智慧過:“那個新人秦俞,呃還有三位D級稽查員進入了A級時空阱任務中,您需要過來監管嗎?或者......”
對面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鏡頭突然傾斜。沈晏辭似乎是撞到了大廳中陳列的咖啡,玄衣上沾上了一些咖啡液。
一向以幹淨整潔出名的沈稽查官卻沒有用凍的吓人的臉色整理衣服,而是停頓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讓聞雪過去也是一樣的。”慶姬的聲音突然變弱。
“不用了。”沈晏辭回過神來:“我現在就過來C區,私人飛機估計明早能到達長亭,到時候你過來接我。”
慶姬及時地記錄着行程,最後弱弱地提問:“那您的會議?”
對面的人顯得很冷靜,冷靜地把入會挂牌扯掉扔進垃圾桶中。
然後冷靜地說道:“去他媽的會議。”
慶姬:“......”
不論是下屬還是上司,開會的人果然怨氣比較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