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妗皮膚白,無論是過敏還是擦傷,但凡有一點紅意都會特别明顯。一點紅霞在肉眼下根本無處可循。
“好奇怪,别人熱都是臉頰熱,我們妗妗隻有半邊耳朵……”
雲妗不想理他,認真确認,“補償兌現機會隻有一次,你确定要現在兌現嗎?”
她保證,他再問一句就取消補償資格。
男人靠回椅背,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終于給了正經回應。半晌,擡眸詢問,“陪玩可以嗎?”
雲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可以。”
誰知他還沒完,“包售後嗎?”
“……”她甩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過去,正巧與男人的視線對上,後知後覺莫名有種羞恥的爽感。
輕咳了一聲,雲妗扭過頭,“不包。”
徐霁聞言直起身子,随意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臂滑落,轉過身,那語調仿佛頗為遺憾。
“行。”
“七天無理由退換……”
旁邊車道飛速駛過一輛敞篷跑車,不知又是哪位少爺出門兜風去了,發動機聲音轟鳴,大到蓋過人聲。雲妗閉上眼,這回索性當作沒聽到。
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車子已經開動,她心裡有些沒底,“正經交易,倒反天譴,違反公序良俗的事兒我可不幹。”
徐霁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笑了,“放心,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雲妗的手機響了幾聲,她翻過去沒看,偏頭有些無語,“那你要帶我去哪兒?”
徐霁丢過來一個“你猜”的眼神,嗓音清越,“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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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一輛低調的黑色車輛駛入俱樂部地下室,雲妗看了眼外面,”到了?”
徐霁:“嗯。”
車停好後,雲妗開了車門下車,走到他身邊站定。
徐霁去拉她的手,在陌生的環境中對親近的人依賴感總是會強一點,雲妗站近了點,主動拉緊了他的手。
“走吧,陪我去練會兒射擊。”
電梯一路上行,随着一道磨砂玻璃門打開,雲妗終于看到了“射擊俱樂部” 的标志。
灰黃色調簡約高級的店面排頭,前台側面靠牆的玻璃展櫃擺放着許多裝備,牆上還挂着允許經營的挂牌。
所以,徐霁那一聲“陪玩”了意思,是陪他玩射擊?
雲妗回想起她方才不過腦的那一下發言就躁得慌,徐霁那個眼神,就好像在說想什麼呢,大黃丫頭。
說到玩射擊,以前在春城的時候,她身邊其實很多人都有玩,她也挺想試試的,隻是找不到契機。
身旁徐霁在穿戴裝備,雲妗正被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美女酷飒的身姿吸引。那女子動作很熟練,看得出有經常在練,動作十分漂亮果斷。
視線忽然一片漆黑,徐霁遮住了她的眼睛,雲妗轉過頭來看他。她眼睛亮亮的,“好帥。”
男人撥了一下她頭上的發卡,沒忍住笑了一下,喉音低沉,裹挾着揶揄難掩的笑意,“學不學?”
雲妗又瞄了一眼旁邊手長腿長的美女,點頭,“學!”
“難嗎?”雖然她學什麼都挺快的,但和學得比她更快的人比,還是要擔心一下。
“不難。”徐霁撕開手套上的魔術貼,調整了下松緊,使之更貼合手部,偏頭問,“想學射擊還是射箭?”
“射擊。”
“你學起來應該挺快的,我們的年級第一。”最後那半句話徐霁似乎是故意的,咬字清晰緩慢,抑揚頓挫,但看不出絲毫故意調侃的成分在。
雲妗對他的揶揄難免不好意思,她是偶爾第一,但面前這位當初可是實打實的霸居第一。
“你怎麼知道?”她問。
“上回和老劉聊天,他誇的。”
他還記得老劉說的話,這姑娘聰明,也刻苦,将來出去會和你一樣有出息。
雲妗想,老劉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正巧這會兒經理出來巡班,聞見有錢賺的訊息,走過來露出一個和藹的笑。
“是想學射擊嗎?我們店裡最近新推出的活動,辦會員卡充值即享買十節送一節優惠,185帥哥教練供您挑選……”
在瞥見徐霁的那一瞬間,口中宣傳的話術戛然而止,頓時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轉為尴尬至極的讪笑,“徐……徐總,好久不見。”
“不用。”徐霁倚着置物台,端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撥弄着雲妗頭上的發卡,“我親自教。”
瞧他勝券在握,雲妗突然來了興緻,“徐總,先示範一下?”
徐霁持槍的動作很熟練,眼神專注,渾身仿佛自帶冷靜自持的競技感,距離感很強但又讓人忍不住被他身上那股成熟的魅力吸引。
雲妗看着他演示了一遍,終于能理解京圈貴女們對他的那層濾鏡從何而來了。
這項運動很酷,徐霁,也是真的很帥。
跟着聽了注意事項,學了動作要領,徐霁直接帶着她進行實槍練習。
穿戴完成确認完手槍的彈藥數量,雲妗依着他方才教過的動作分開兩腿站好,雙手握住槍,瞄準靶心。
身後男人走上來,站在她身後,偏頭糾正動作。
徐霁和她貼得很近,她的後背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有些灼人,不禁開了下小差,被他抓包捏住耳朵。
“放平。”徐霁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不要内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