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放出去,讓他誤以為我們上鈎了。”
他又補充道:“這些日子先暫緩西線的交易,動作小一點。切記小心謹慎,别露出馬腳。”
“明白了沒有!”
“是。”下屬領命下去。
辦公室門關上的下一秒,一個樣貌平平的人出現在門後,微微鞠躬,“主子,您交代的事情辦妥了。”
徐文芥臉色好看了一點,不緊不慢吐了一個煙圈出來,“都處理幹淨了吧,沒有遺漏?”
“關系全部打點好了,保密協議都簽了,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都是些亡命之徒不敢有什麼二心。”
主座上的人“嗯”了一聲。
“徐霁到底年輕。”徐文芥神色滿意,一顆懸着的心收回肚子裡,“毛頭小子,城府到底差了點。”
“當年他老子折在我手裡,今天他也不可能逃過。徐彥明啊徐彥明,你輸得不冤。”
“徐總,還是您英明!”助理吹捧。
站在身側的徐璀提醒。
“父親,小心隔牆有耳。”這話可不興說啊。
徐璀知道他小叔的意外和他的父親有關,但不清楚他具體參與了多少。所以,他一向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從不外露自己的野心。
他反而最擔心的是,他那蠢貨父親有沒有把柄落在徐霁手裡。
徐文芥神色一收,随即又放松下來,将手中煙頭在煙灰缸邊緣彈了彈,“不用你提醒。”
“不是和你說了,在公司随董事叫我徐總。”男人的語氣略帶高傲和不滿。
徐璀眼眸一閃,不卑不亢:“明白。”
“下不為例。”
徐文芥知曉他的計謀得逞,政府文書也下來了,宣乾東邊地皮的心結毫無懸念地解開。心裡的積郁煙消雲散,自然是不會在意他微小的冒犯。
他思索了下,叮囑兒子:“紀氏的合作交給你,可要好好把握。紀氏的合作對我們春季的招标有大用處,等事成了,我就把副經理的位置交給你。”
“你也别嫌職位低,一級一級做上來,免得有人說閑話。”
徐璀掩下眼底的嘲諷,面上波瀾不驚。
徐文芥看似全是為了他好,實際上和他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算計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位居高位,手裡裹着的東西多了,又怎麼舍得分出去。
誰不知道紀氏的生意雖是一塊香饽饽,但最是難談,把難纏的主兒丢給他,也虧他看得起他這個兒子。
真是打的好算盤。
他低眸:“我明白的……徐總。”
徐文芥滿意了,擺擺手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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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鉑越大樓頂樓辦公室内。
陳特助彙報完工作,臉上終于露出了除嚴肅莊重以外的表情,“老闆,魚兒上鈎了。”
“我讓人盯着連江三角洲主港口,在船上發現了一些海/洛/因粉末!您想的沒錯,南江口果然是個幌子。”
“這個婓樂,幹的缺德事兒還真不少!”陳特助憤憤不平。
徐霁臉上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指骨在桌面上輕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已經不是缺德,這是違法。他這個大伯,真是無惡不作,什麼買賣都敢摻一腿。
陳特助一向猜不透他的心思,然徐霁不說話,他也不敢妄自開口打斷他的思緒,隻能巴巴地看着。
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男人聲音冷沉:“有事說事。”
陳特助這才開口:“老闆,您為什麼要把它放走?”
“現在抓多沒意思,繼續盯着這批貨物。”徐霁淡淡啟唇,“等到美洲,找機會調包。”
獵物已經上鈎,接下來,就是等了。
“那……南江口那一批貨物怎麼辦?”
“捐了。”
陳特助不疑有他,“好。”
陳特助覺得他老闆情緒是真穩定,他幾乎沒有見過他沉靜以外的表情。他在心裡默默思忖着,一邊往自己的工位上走。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調包,但是老闆說什麼,幹就完事了。
殊不知,某人純屬公報私仇,給他親愛的大伯找點麻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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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主創業開始,除去初期的全年無休腳不沾地,現在做出點成績了,依舊不遑多讓。平日裡幾個發小基本很難把他叫出來玩,妥妥的工作狂。
顧陵楚、盛妍幾個都調侃他大忙人。
這些人隻要是約他出來,必定會找上各式各樣奇葩的理由。
年終積攢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徐霁終于能抽出時間出來聚聚,和朋友約在射擊俱樂部。
這些人約他的理由給的是——
顧朝言養的貓做了絕育,為了慶祝它成功晉升為公公特此慶祝。
徐霁為此還問了一句“你家貓帶不帶出來”。
顧朝言回他【嗐,我家貓不愛出門!】
【獨生子寵一點沒壞處,你就饒了它吧,貓體會不到的快樂我們幫它體會。】
時裕在下面添油加醋:
【咱伺候祖宗吃飯拉屎,祖宗賜我們一天假,不過分吧!】
徐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