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操心,明日隻管收禮吃喝就行了。”周謹言原本還擔心君儀溺死的事情會爆出來,到時候妻子這個生辰恐怕是過不成了,沒想到老君家這邊一點聲音都沒有,那他便當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行吧。”君柒點點頭,如果不是周謹言說,宴席可以更好地遮掩鴻遠镖局一行人,她是不想同意的。
她其實對于社交并不怎麼感興趣,更别說是同族七大姑八大姨了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成婚才兩個月,腦袋上還頂着新婦的buff,所以還可以閉上嘴裝害羞。
事實上也是如此,生辰宴會當天,招待的事情自然有婆婆周元娘和村長家的嬸子嫂子幫襯,另外還有老君家的伯母叔母和嫂子們包攬,君柒隻要被堂姐們簇擁着微笑收禮就行了。
然後君柒就看到了笑容有些勉強的大伯母,下意識看了一圈居然沒看到君儀,于是壓低了聲音問道:“君大丫還在關禁閉嗎?大伯母看着臉色不怎麼好。”
上次打得那麼狠,又賠了錢又道了歉,四房還收獲了好女婿自然不會再抓着君儀不放了。
原來這次大房動真格了,一直到現在還關着?
“别提了。”君瑠低着頭表情一言難盡,其他幾個堂姐也是笑得頗為無語。
君柒:有瓜!
“我知道得多,我來跟你說。”君思壓着聲音湊到君柒耳邊小聲道,“君大丫跑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君柒雙眼微微瞪大,被不遠處的族裡媳婦看見就笑着問道:“言哥兒媳婦這是和姐姐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嫂子快别問了,你沒看我二姐都臉紅了嗎?”君思擡起頭微微一笑,“萬一我二姐責怪我和七妹妹,我可不依。”
懂的都懂,這是在說老君家二姑娘的婚事。
君倪對着那位嫂子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的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那嫂子回了一笑,轉頭想問老君家的兒媳婦,看了眼兩個明顯和村子裡小媳婦兒完全不同的年輕婦人,默默轉頭看向二房的兒媳婦蘇婉,覺得這個好說話想要打聽一下,結果下一秒蘇婉就被大房的兩個兒媳婦拉着說話了。
那嫂子也不敢加入,隻好轉頭去和别人說話了。
蘇婉有些腼腆的謝過兩位嫂子,雖然不常見面,兩房之間也有不少龃龉,但是在對外這方面老君家的媳婦兒還是很團結的。
君柒目睹了這一番來回,也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衆人矚目的焦點,聽八卦隻能往後放放了:“抽空再說吧。”
除了君瑠和君思覺得有些可惜之外,另外三個都是松了口氣。
在滿屋子都是人的情況下說八卦,那真是有些刺激的。
因為這邊的習慣,除了婚喪所有的席面都是隻做一頓的,所以安排在中午的宴席格外豐盛,村子裡的親朋好友都吃的很滿意,一直到半下午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老君家的一衆人在吃完後稍稍坐了坐,看天色不早了也告辭離開了,冬日又冷日頭又短,不管是回城裡的,還是回家的都要早早起程,才好走路。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熱鬧了一天的周家又安靜下來了,兩個小的今天瘋玩了一天,累得連飯都沒吃就睡着了,翠蘭嫂子依然拒絕上桌一起吃,于是最後還是周家三個和兩個蹭飯的,五人坐了一桌。
然後君柒就聽肖玉書說道國子監祭酒的夫人三日後到嘉城。
君柒:誰啊?為什麼特意提出來說?
“是謝遷的舅母,來給謝遷上門提親的。”肖玉書笑着說道。
事到如今,明季和肖玉書也沒有必要瞞着桌上唯一的不知情者,話語之間明顯放開了很多。
君柒筷子上夾起的肉丸啪嗒掉回了碗裡,周謹言嘴角帶着淺笑,又給夾了一個送到她嘴邊。
君柒下意識咬住然後嚼嚼嚼:對哦,明季這一行人是上頭派來的官員,那麼她的未來六姐夫也不是什麼鴻遠镖局的小頭目,而是正經的朝廷官員。
那謝遷口中的小有家資和當小官的舅舅中的舅舅就是指國子監祭酒?
國子監祭酒是小官?
君柒其實并不很了解國子監祭酒是個幾品官,但絕對不是她和老君家認知中的小官。
“那我未來六姐夫說的小有家資是指……”君柒咽下丸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求知欲滿滿的看向明季和肖玉書。
“東臨侯府最近十幾年确實是沒落了。”肖玉書歎了口氣,“也難為子晉一個世子還要走舅舅的門路才能擠進六部謀個小官。”
謝遷字子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