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天家裡迎來一群年輕男客,自己兩個親哥哥私下裡對着家裡大人更是連連稱贊其中幾位年輕有為,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未婚。
盡管這一衆單身年輕人在老君家眼裡沒有功名,但是鴻遠镖局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家裡姑娘都還未定親,可不就要琢磨琢磨嘛。
所以大房兩兄弟在待客期間,也順勢問了問一衆年輕男客的個人婚姻情況,雖然沒有詳細打聽一衆青年的家庭住址和家中人口,但是婚沒婚配,有沒有婚約還是問到了。
一共有七個年輕人還沒有婚配也沒有婚約,這幾位都是老君家覺得還不錯的女婿人選,于是老君家在第二日又安排了六個孫女一起給客人上菜。
這事兒做的很有分寸,畢竟農村人家沒那麼多講究,家裡廚房都是女人家管的,家裡的孫女上個菜多正常。
老君家很有分寸的露了個苗頭,至于後續那是男方該考慮的,若是有意那就該上門說親,若是無意就當沒看到,雙方都體面。
一群小夥子也不是傻子,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娶個鄉下村姑當妻子,但是人家老君家做事也算體面就也沒說什麼,隻是不動聲色的誇了幾句農家菜風味獨特。
一頓午飯吃下來,一群小夥子都是眉色不動的樣子,老君家也是看得懂眉眼高低的,雖然失望倒也沒有再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這一天晚上一衆年輕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一位傷的比較重,兩位行動不便的需要将養沒有離開。
但是就在第二天早上,君瑠被發現在一位重傷的男客的床上醒來,那位男客因為傷勢相對比較重所以并沒有和老君家的孫子們住在一起,而是單獨住在廚房邊上收拾出來的小客房裡,也是為了方便給他燒水煎藥。
君瑠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清了自己當下的情況,然後回憶自己怎麼會跑到人家房間還躺到人家床上的,緊接着二話不說沖出房間推開圍過來的人,逮住不遠處臉上帶着洋洋得意的君儀就是一頓狠揍。
君儀被揍得哭爹喊娘,君梁和李氏的臉都黑成了墨汁,鑒于君儀的彪悍作妖史,家裡一個人都沒覺得她是冤枉的。
在君儀被打掉了一顆牙,臉也扇成豬頭之後,君瑠這才起身整了整頭發衣襟進了客房,對着已經坐起身但臉色不太好的男客行了一個禮:“抱歉打擾到客人了,沒想到我們姐妹之間的小矛盾會牽連到貴客身上,不過貴客不必放在心上,此刻知道這件事情的不是小女的家人便是貴客的親朋,想來也不會有人在外頭胡亂傳言。”
老君家的人倒是對君瑠打君儀已經習以為常,最多這次打的狠了一點,不過也是活該,眼下也顧不得追究君儀的過錯,别得罪了貴客才是正理。
倒是因為傷了腿和胳膊留下來沒走的兩個小夥子看到如此彪悍的君瑠,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露出沒見過世面的眼神:這就是鄉下的村姑嗎?居然如此兇悍!
還有什麼姐妹間的小矛盾?真是往死裡打啊,除了比較簡單粗暴一些,這農村裡的家宅一點不比京都大家後宅太平多少。
君瑠說完,坐着的那位男客沒有吭聲,但是明顯臉色好了不少,外頭被老君家孫子攙扶着的兩個小夥子欲言又止但也沒人敢開口,就看對方自己處理。
這位是低調了些,但并不代表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而且領隊的肖大人走之前說了,讓留下來的人都聽這位差遣。
“是是是,都是我們家沒教好孩子調皮了些失了禮數,還請貴客原諒則個。”君梁鞋子都沒穿好,聽到聲音披着衣服就和李氏過來了,另外還有老君家的女眷們一開始是驚到了,回過神來後全都用怨恨的目光看着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君儀。
他們老君家女眷的名聲都要被君儀敗光了!
坐在床上,腿還有些隐隐作痛的謝遷目光掃過安靜站立在不遠處的年輕小姑娘,視線又落在面上滿含歉意神色有些難堪的老君家老老小小的一衆人身上,微微勾起唇,隻不過又是傷痛又是不修邊幅,滿臉胡渣的他此時笑不笑也無人在意:“諸位言重了,不過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話一落老君家所有人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大房的兩兄弟又過來寒暄了一番,才帶着一家子離開了,而和謝遷一起留在老君家養傷的兩位同伴這才松口氣坐到了一邊的小桌邊上。
老君家也知道,這會兒大家在一起吃飯可能會有些尴尬,于是廚房就将早飯端到了隔壁小房間讓三位客人單獨吃。
一頓飯的功夫,讓兩位原本和謝遷不是一個圈子的年輕人,對這位傳說中品性有些糟糕的同僚多了一些好感。
不說其他,這位安靜聽他們說話的樣子就很讓人有好感,而且肖大人是什麼人他們都知道,能在這時候被肖大人賦予重任的人,肯定不會是謠言中那般不堪的人。
果然萬事萬物還是要自己親眼看親耳去聽。
事實上謝遷沒有兩位同僚想的那麼多,因為他隻聽到了這兩人說那個小姑娘有多麼彪悍。
謝遷突然嘴角一翹:或許對付那幫子假模假樣的腌臜東西,就要這等彪悍的村姑來給他們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