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必須死?為什麼,自己是會死掉不假,但為什麼必須死?自己這位遠方親戚就這麼讨厭自己嗎?
晏初柏自知先知是什麼,但她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話。
什麼叫淮逸必須死?淮逸死後就是天災的開始,為了這個世界,淮逸不光不能死,還必須活着,好好活着!
晏初柏拿出手铐靠近,她卸下捕獲網講道:“淮李女士,請您配合。”
片刻的自由賦予淮李前進的機會,捕獲網撤離的時段,她又從懷中掏出一把粉塵,朝着淮逸的方向撒去。
“咳咳咳……”淮逸被這粉塵迷得睜不開眼,她扶着胸腔快速逃離被污染的區域。
晏初柏綁好淮李,捂着口鼻靠近淮逸,她捕獲小份粉塵,攙扶着淮逸離開這片區域。
“放心,她死不了,”淮李拍手笑道,“不過是趕出來位‘叛徒’。”
說着,一波警探匆匆來遲。
“晏密探,我們得到消息就來了,您……”
“把嫌疑人帶走,”晏初柏簡短命令着,她的注意全在淮逸身上,“淮逸,你還好吧?”
淮逸揉着發脹的雙眼講道:“咳……我沒事,啊,我的眼睛,呼,但是沒事,好了晏密探,你現在可以和我講講,為什麼是我的姨姥了嗎?”
“要不還是去看看醫生?”
“我真的沒事啦,你快和我講講,為什麼是我姨姥!”
“這,好吧,但你要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不行的話,下午的考試我們可以延遲,至于為什麼懷疑你的姨姥……”
晏初柏開始講述自己的分析。
不是别的,正是機器内嗆鼻的煙霧。
那日“上門讨債”,她也從藏書閣的密室内嗅到了那股氣味,所以藏書閣開着窗戶并不是淮李的逃跑路線,而是她用來通風的。
隻是這些,晏初柏不能講述。
“衣袍、坡腳還有嗆鼻的煙霧,這些都與你的姨姥相符,而且也對得上白小姐的描述,你的姨姥便是黑袍一号,至于蘇覺銘,她應該是趁着白小姐進門查看時偷溜進去的,也因為她,你姨姥才可以準确地破壞你的設備,而歐女士去追蘇覺銘的時刻,又是你姨姥逃離的時機。
不過現在還有三個疑點,第一,你的姨姥為什麼想要殺掉你,第二,她是怎麼躲過白小姐的搜查的,第三,設備室的煤氣燈為什麼會點燃?”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我也不知道,第三,我覺得那可能是個巧合。”
“嗯,但我不覺得會是巧合什麼的,還有淮李抛出粉末究竟是……”
“嘶——”淮逸的一聲哀嚎打斷晏初柏的思考。
“淮逸你還好吧?”
“沒,我沒事,可能早上吃壞肚子了,突然肚子疼……嘶,我去找個廁所,就先這樣吧,我們下午見!”
“淮逸你……”
隻是這突如其來的肚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靠近廁所後,這陣疼痛又莫名消失。
“我天,肚子,你耍我呢是吧,”淮逸拍着小腹講道,“也沒到來月經的日子呀,怎麼就?”
半小時後,肚痛再次卷來。
壞消息,肚痛沒有消失,而是分時間段的襲擊;好消息,肚痛沒有影響自己的考試,自己完美的通過了飛行測試。
拿下了飛行證,更保住了晏初柏的保證人身份。
粉末沒有查出什麼,醫生也沒有看出什麼。
帶着莫名其妙的腹痛,淮逸急忙回到莊園,昏昏沉沉地躺下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輾轉反側的淮逸變得平靜,不知是睡着了還是疼昏過去了,仆人為她蓋好絨被安靜退下。
半夜,淮逸被一陣涼風吹醒。
肚子不痛了,身子卻冷冷的,身上的絨被不知什麼時候溜到床的另一側。
淮逸探手去奪,絨被像是壓了千斤重量,怎麼都移不動。
“怎麼?回事……”
淮逸揉着眼緩緩起身,她看向床側,卻見一人躺在身旁,絨被便是被這人奪走的。
“啊啊啊——誰,你誰?”
尖叫聲同步喚醒床上的人,那人迷迷糊糊起身,絨被順勢滑落露出她裸露的肌膚,這下,淮逸叫得更大了。
那人揉着頭發看向“吵鬧”來源,她見自己什麼都沒穿,立刻擡起絨被護體,随後賣力一踢,絲滑地趕淮逸下床,更順着淮逸的尖叫一同叫喊起:“啊啊啊!”
淮逸翻滾下床,氣憤中又覺得聲音極為熟悉,她扒着床,壓着火氣乖巧擡頭。
把自己踹下床的不是别人,那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自己的媽媽——淮野拓。
那一刻,思念打過恐懼,淚水模糊淮逸的視線,酸澀敲打着她的鼻腔。
她急切爬上床,就要撲入媽媽懷裡大哭一場:“嗚嗚嗚,媽媽,你終于——”
見床上多出的“流氓”向自己撲來,淮野拓心一橫,雙手抄起桌上的台燈狠狠砸去。
“咚”的一聲,淮逸再次昏倒下。
“媽媽?呵,真是,為了占人便宜什麼話都能講出,明兒就讓樊截樞那家夥定你的罪,還媽媽,你不知道我女兒才八……”
淮野拓猛然止聲,她皺緊眉頭,咬住拇指瞥向被自己打昏的人。
不安與羞愧催促着她查明真相,一番思想鬥争後,淮野拓這才有所行動。
她歸還台燈,粗略觀測着昏迷者的長相。
這時,雲層飄遠,露出的月照亮現場。
月光照明淮逸的模樣,針刺似的直戳淮野拓的眼睛。
她盯着牆紙發愣,機械似的丢給女兒一半絨被,然後,又向床邊挪了挪身子。
壞了壞了,這個好像,真是自己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