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通曉從未見過淮逸,外加淮逸的衣着簡樸,手中還拿着捕獲工具,時通曉隻将她認成一位普通員工。
她将怒氣撒在晏初柏身上,指責道:“你,晏初柏!我說過了,不許動我的松鼠!平時讓你照顧它,已經夠給你臉的了!現在做什麼?要把我的松鼠帶走,我勸你識相些,把松鼠還給我!”
說着,收起傘就要朝着晏初柏身上打去。
關鍵時刻,淮逸拉離晏初柏,助她躲避時通曉的進攻。
“嘿,你這人做什麼?怎麼直接動手了?”淮逸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敢欺負晏初柏?不好意思,晏初柏這個人,隻能自己來“欺負”。
她将放生籠遞給晏初柏,雙手抄起捕獲網就要同時通曉戰鬥!
“你,你,你是誰?憑什麼這麼對我!”時通曉氣喘籲籲呵斥道。
“你、你、你、你管我,”淮逸故意磕巴着開口,“打人就是不對的,這可是首腦處,統禦大人的宮室就在浮島上,你就不怕鬧到統禦大人耳中?”
聞此,晏初柏會心一笑。
她心中明白,淮逸又開始了自己的“布局”。
時通曉簡直要被眼前人氣笑,她眉頭緊鎖,收好遮陽傘交給身旁的随從。
她圍歪着腦袋,不可置疑地問道:“我說,你知道我誰嗎?”
“我管你是誰的,你愛是誰是誰,但是,打人就是不對!”淮逸說的激烈,又為怒火中燒的時通曉澆了一桶油。
“哈,楊乙主你知道吧?水路功臣楊興舒,她是我媽咪,我是她女兒,以後的封号繼承者!”
“哼,難道楊乙主沒教過你,動手打人是不對的?不行我們就讓統禦大人評理!”
時通曉隻覺得面前的人是個傻子,審時奪度都不會嗎?
自己媽咪是王國的大功臣,自己又是未來乙主的繼承者。
統禦會為了一個密探懲罰自己?
她簡直要被氣笑。
隻是,向來嚴謹的晏初柏怎麼一言不發的?她的手下這麼作死,她都不帶管的嗎?
疑惑點亮起,卻又被怒火燒滅。
時通曉就差把自傲寫在腦門上了,她白眼都要翻上天,搖着折扇講道:“哈,讓統禦大人評理?我可是乙主的女兒,未來乙主的繼承人……”
說完,又用折扇指向淮逸身後的晏初柏道:“她不過是個密探,一個靠着告密爬上位的家夥。功臣之女,未來的貴族稱号繼承者,這和一位普通官員比起來,你覺得統禦大人會……”
不等時通曉講完,她手中的折扇已然斷為兩節,她抓着扇骨,扇葉部分驟然墜落。
“不就是折扇嗎,正好我也有一個,”淮逸收回折扇内的藏刀,搖着扇子講道,“指人的時候小心點,喏,折扇的下場你也瞧見了。”
她見不得對方如此貶低密探這個群體,更見不到對方如此的貶低晏初柏。
自己都沒這麼罵過?能讓她這麼罵?不行,門都沒有!
晏初柏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先不提淮逸的折扇内藏着刀,也不提她用這把折扇碰過堵過自己的嘴。
她想的是,即便是重來一世,這一世的淮逸,還是會這樣維護自己嗎?哪怕自己隻是她口中“前妻姐”的“替身”?
淮逸她真的……特别。
她看向淮逸的背影,卻正迎上淮逸回首的注視。
那目光堅定而熾熱,甚至還有些獨屬于淮逸的靈動與驕傲。
晏初柏藏好慌亂的内心,協助着淮逸繼續布置陷阱。
準确的說,陷阱已經布置好,獵物也已上鈎,淮逸這是在邀請自己收網,共享成功的喜悅。
晏初柏就此接手,她故意提高聲調道:“淮逸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晏初柏畢恭畢敬的動作正如一盆冷水,它澆在時通曉的頭頂,熄滅她的憤怒,擠走她的震驚。
可她還是不服氣的,丢掉手中的折扇,轉動着遮陽傘追問道:“小姐?這又是那家的小姐?”
淮逸沒有講話,她将這次機會留給了晏初柏。
恰巧,晏初柏正有此意。
兩人配合默契,一位前進,一位後撤。
這下,又成為晏初柏站在前面,“守護”淮逸。
她按照時通曉的邏輯講述道:“時小姐,您聰慧心細,熟知王國的成就與曆史,您的媽咪,楊乙主,您就很了解她的故事……”
時通曉頓覺不妙,她的心跳也不約而同的加速起。可她依舊高傲打斷道:“别說那些,回答我的問題。”
晏初柏不惱,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講述道:“我想時小姐,您肯定對淮甲領有所耳聞,空島的發現者,浮島的發明者。”
聽到這兒,時通曉的心已經涼了一大半。
“淮逸小姐,她便是淮甲領的女兒,未來甲領稱号的繼承人。”介紹完的晏初柏,自覺退到後方。
剩下的,又要交給淮逸了。
“所以呀時小姐,我們去找統禦大人評評理吧,”淮逸倍顯無辜地開口道,“未來的甲領稱号繼承者,和一位乙主稱号繼承者,嘻嘻,您覺得統禦大人會站在哪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