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鐵樹開花了?木頭有自己的想法了?
淮逸隻敢在心中暗爽,靠着玩弄手中的火柴盒分散喜悅,盒内的火柴似在她眸中點亮。
淮逸帶着一絲得逞,如實複述道:“啊,誰,我嗎?不好意思,我可能認錯人了,把你當成捅我刀子的前妻姐了。”
前妻姐???
這已經是晏初柏第二次聽見這個稱呼了,這次還是在淮逸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講出的事實。
前妻姐是什麼意思?上一世自己是同淮逸有些“恩怨”,可自己一直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最後接受求婚也隻是為了調查天災真相,上一世的自己對淮逸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絕對沒有!
更何況,自己和淮逸在婚禮現場就死掉了……
死掉了,捅刀子?這個描述怎麼越聽越像自己?
猛然間,一份嶄新的猜測落在晏初柏的心頭。
難不成淮逸也殘留着上世的記憶?!不然她是怎麼做到每世都不一樣的?
像觸及到什麼恐懼深淵,晏初柏一時不敢直視淮逸的眼睛。
不對不對,假設淮逸真的殘留這七世的記憶,那她上一世為什麼會選上自己呢?
自己同她,應該沒什麼過節吧?
現在,比起自己從藏書閣密室中“偷”出的《魔法大全》,淮逸的情況更讓自己覺得好奇。
前妻姐?這個稱呼究竟是怎麼來的?哪怕真的是上輩子的過節,自己和淮逸又沒能完婚,也算不上妻子,更談不上什麼前妻姐的。
晏初柏再也做不到無視,她嘗試把握分寸問道:“淮小姐,您口中的前妻姐是?”
誠懇謹慎的發問并未換得淮逸的禮貌,相反的,高昂的興趣正因這句詢問消散。
淮逸丢下手中的火柴,眸色一暗。
有什麼意義呢?反正她也不會記着,淮逸想着,就同自己前六世發生的一切一樣。
一切都會抹平,一切都會消散。
這場重生循環的迷宮内,自己才是自己的唯一。
沒有人會理解自己,更沒有人會記得自己努力過的痕迹。
有什麼意義呢?
淮逸長歎一口氣,帶着深深的不甘開口:“我曾經追求過的人,你同她,長得很像。”
她看向晏初柏,亦如上一世纏着對方那樣,希望對方能夠看到自己,希望對方能夠為自己稍加停留。
不過是,自己這一世并非為了系統的任務,自己做這些,純粹為了自己。
似是感受到了那份注視,晏初柏亦如上世一樣盡可能地躲避,她低頭看向地毯花紋開口講道:“那淮小姐,你說的捅刀子是?哦,别誤會,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人傷害到您,我可以立案調查的。”
回答加重淮逸的失望。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反正她也不會記得。
“也沒什麼,就是她背叛了我,所以我說她捅我刀子,一個比喻而已,你不用在意的。”淮逸還是未能講出真相。
晏初柏雙手交叉聚融,淮逸的回答暫且讓她松了口氣。
還好,淮逸說的不是自己。
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好結果,可身體有一部分并不接受這份答案。
雖然這也可以解釋了,為何上一世的淮逸會纏上自己。
最後,晏初柏得出結論,淮逸曾陷入過一段戀情,可那人背叛了淮逸,湊巧的,自己同那人長得比較像。
搞了一世,原來自己隻是淮逸選擇的替身。
“哈,原來是這樣呀,”晏初柏并未感觸到言語中的苦澀,“如果是這樣的話,加上您昨晚醉酒了。”
晏初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态面對淮逸,她溫和緻歉道:“抱歉淮小姐,剛剛的話,您就當我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吧,您過往的經曆,我很抱歉,如果您需要朋友的話……”
“打住打住。”淮逸起身打斷。
什麼朋友,自己上輩子累死累活的才勉強和她算得上朋友,怎麼這才重生的第五天,這人就要主動和自己做朋友了呢?
不行,想想還是很氣,不能就這麼放過晏初柏!
淮逸順手抓了隻鋼筆給自己打氣,她走向晏初柏嚴肅禁止道:“我不需要你和我做朋友,朋友什麼的,我不需要!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需要賠償,那我就隻賠這身衣服的價格,順帶給你清理幹淨,我親自給你送過去。”
“既然這樣,那我便謝過淮……”
晏初柏起身緻謝的動作被淮逸手中的鋼筆打斷,鋼筆脫離淮逸的牽引,滾至桌底。
習慣性的,晏初柏就要彎腰去撿,可她忘了藏在背後的書籍。
彎腰是彎不下的,幸是淮逸也沒允許自己去撿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