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晏雲一如既往地起了大早來頂門,在高級道上不緊不慢地滑着。
幾個來回之後,雪場裡漸漸有了其他人。
海晏雲仔細地辨認了一番,發現并沒有看到那位冷大小姐後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拉上護目鏡後又一次坐上了纜車。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海晏雲像以往無數次度假時那樣,滑雪、泡溫泉、吐槽傅令淵以及斟酌着要不要參加雪友們的團建。
淩山雪場出現了不少新面孔,有很大一批是今年才出現的網紅。
但奇怪的是,海晏雲再沒見到過冷頃漠。
甚至陽糯都出現過,可就是看不到冷頃漠。
看着太陽漸漸落山,夕陽染紅了半片天空,雪場裡的人也逐漸散去,海晏雲忍不住蹙眉。
不是說要在這度假嗎?怎麼再見不到了?
傅令淵不知道又是認識了什麼新朋友,和幾個沒見過的人有說有笑地走着。他同其他人揮手告别後,拎着雪闆踱步到海晏雲身邊,在他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怎麼感覺你沒什麼興緻?”
海晏雲兩條手臂搭在身後的椅背上,漫無目的地看着色彩絢麗的晚霞:“有嗎?”
傅令淵挑眉,壓低了聲音:“不會是因為這兩天都沒看到冷大小姐,所以寂寞了吧?”
海晏雲擰眉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傅令淵掃了一眼他的手腕:“你那串佛珠呢?不擋爛桃花了?”
海晏雲想起那串化在水裡的香珠,耳畔莫名就回蕩起了冷頃漠的嘲笑聲。
“……那個串壞了,丢了。”
傅令淵一臉意外:“快一千的珠子,說壞就壞?”
他完全不相信,不嫌事大似的繼續拱火:“不會是你也想招點桃花,所以……”
海晏雲擺了擺手:“你這腦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種東西擋了災之後就壞了不是很正常嗎?這麼看它效果還不錯,我面前再沒出現過什麼……”
他突然感覺挺沒意思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傅令淵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我組局,賞臉過來玩玩吧。”
海晏雲蹙眉,正要拒絕,卻聽傅令淵道:“都是打算在這多玩幾天的人,你也不想到時候大家都熟了就單獨不認識你吧?”
海晏雲:“……行吧。”
雪友聚會在雪場山下的一座别墅裡舉辦。以往傅令淵就喜歡租了這裡開party,海晏雲偶爾也會來參加個幾次。
脫掉滑雪裝備,換上常服後,海晏雲慢騰騰地推開了大門。
然後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一樓的客廳裡有不少人,有些是海晏雲以前見過的,但更多的還是生面孔。
隻是在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喝果汁的冷頃漠。
她披散着長發,穿着有點手工質感的長裙,臉上化着淡妝,笑容溫和得體。
一瞬間海晏雲有種觸電的感覺。
但在冷頃漠即将擡頭看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卻快速地扭過頭去,假裝欣賞牆上的壁畫。
“哎,你是冷大小姐嗎?”
冷頃漠将視線從海晏雲的身上挪了回來,看到了說話的人——一個穿着長袍的小麥色皮膚的女孩。
冷頃漠對她有點印象。這是一個玄學博主,什麼周易八卦塔羅牌全都會點,據說算的還挺準的。
很多人都直接叫她大師,她的ID好像是一串英文,冷頃漠記得不太真切,所以從善如流:“我知道你,你是大師。”
大師有些羞赧:“對了,陽糯呢?我記得你們好像是一起來的?”
冷頃漠微笑:“昨天商單拍完了,所以陽糯就回去了。”
大師面露可惜神色:“看來這次是沒機會認識她了……那冷大小姐你會在這呆多久啊?”
冷頃漠搓了搓手指:“一個月左右吧,就當度假了。”
大師點了點頭,忽然直起了腰:“對了,閑着也是閑着,我可以看看你的生辰八字嗎?最近我發現這個很準,正在研究呢。”
海晏雲本來是想避開的,但不知不覺間竟是也走到了她們附近。
聽到生辰八字這四個字,海晏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就不信這些東西。
隻聽冷頃漠笑道:“可以啊。”
大師拿着一個平闆,屏幕上面顯示的似乎是什麼陣圖。她将冷頃漠報出的出生時間換算成時辰,然後在屏幕上仔細查閱着。
海晏雲迷惑地看着這個玄學網紅的操作,現在算命也與時俱進,改成用科技了?
大師看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嗯……你前半生榮華富貴,但是……”
她眉心微蹙:“你的夫妻宮和事業宮相沖,大概在适婚年齡時會有一劫,如果能平安化解,那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才能繼續保證……”
冷頃漠接話:“那如果沒能平安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