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該睡覺了。”禅院甚爾先跳下去,然後舉起雙臂。
熒眨了眨眼,露出歡快的笑容,她張開手,毫不猶豫地躍下,被禅院甚爾精準接住。
“嗯!”她摟住禅院甚爾的脖子,嗓音如鳥兒般清脆,“甚爾叔叔,新年快樂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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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踩着滿地彩紙踏入别院。漆黑的羽織掃過結霜的矮冬青,他推開和室門,正撞見熒被禅院甚爾用圍巾圍得嚴嚴實實的畫面。
剔透的鸢色眼睛瞬間眯起,像是發現有趣玩具的貓。
熒幾乎是本能地轉頭,眸子映出少年的面容時,她驚喜地叫了一聲,
“阿治!”
仿佛歸巢地鳥兒撲了過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繞在少年的脖頸上。
“新年快樂呀,阿治!”
熒笑容甜美,她拉着少年的手,轉過來對着禅院甚爾說:“甚爾叔叔,這就是阿治,我最好的朋友。”
與共犯——她在心底補充道。
“這位就是禅院家的‘天與咒縛'?"少年輕笑着,指尖掠過屏風上的鶴羽紋,話語裹着蜜糖般的笑意,"初次見面,甚爾先生,我是熒的'最好的朋友'哦~"
禅院甚爾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少年的笑容極為刺眼。目光在兩人相交的手時,狠狠地皺眉。
“津島家的小少爺。”禅院甚爾冷淡的語調聽上去更像是嘲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他朝着熒伸出手:“過來,熒。”
津島修治笑容不變,他隻是依舊親昵地勾着熒的手指:“真是不客氣的态度呢,甚爾先生。我不過是太過思念阿熒,所以想來看看她罷了。怎麼,難道你們想要飼養一隻籠中鳥嗎?”
禅院甚爾眯起眼,手指在遊雲上輕叩,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和室内格外清晰。熒仿佛察覺不到兩個男性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很自然地拉着津島修治來到茶幾前坐下,又将桌上的水果擺在他的面前。
“好啦好啦,難得的新年,我們要快快樂樂地度過才行。”
津島修治盯着面前碗裡的水果,忽然偏過頭,很自然地張開嘴:“那阿熒你喂我。”
熒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真的拿起一瓣橘子準備投喂。
雖然在熒的眼裡這就像是投喂一隻可可愛愛的小黑貓,但在禅院甚爾眼裡卻無比的刺眼,仿佛火爆的幹辣椒。刺激得他手指下意識猛地一用力,手背上鼓起幾條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