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羚将腰彎到了底,一副賠罪的模樣,鄭垚打眼一瞧,沒好氣地讓起。
“行了,本将軍可受不起你的大禮。說說吧,一大早的出去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是,末将的辦法就是……”她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吊住胃口後,拱手彎身道:“請将軍賜死百姓口中之人。”
“你!”鄭垚震驚,鄭垚不解,鄭垚起身試探許羚是不是瘋了,“沒瘋啊,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許羚失笑道:“将軍,您同衆人都犯了一個毛病。”
“什麼毛病?”
“先入為主。”許羚将懷中的東西取出,在兩人面前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面對面前兩張疑惑的臉,詢問道:“我剛剛手中拿着什麼?”
“一個饅頭啊,你怎麼随身帶着饅頭啊,早上沒吃飯嗎?”
鄭垚不解但徐達倒是懂了,他意味深長地看着許羚,而後無奈笑着。
“啧,你笑什麼?”鄭垚有些惱羞成怒。
“将軍你瞧,這就是問題關鍵所在。”許羚将東西重新拿了出來,見鄭垚接過反複查看,開口道:“其實這個是鞑喇這邊特有的一種面食,外頭酷似饅頭,但内裡可是有料的。”
“這能說明什麼?”
“将軍你若是将它給鞑喇人看,那他們一定會告訴你這是什麼,但你若是像我一樣拿給沒見過的人看,他的回答便是錯的。在軍隊中,他們知道是我許度進了鞑喇,知道百姓們口中做下這些事的人是我,但是在百姓的認知裡,可不是我啊。”
“你怎麼做到的?”
“無他,做事前稍微裝飾了一下罷了。”
鄭垚看着許羚笑了,一副很和氣的模樣,但如果沒看到他手上已經揉成一團的包子的話。
離開鄭垚住所時,徐達跟了上來。
許羚邊走邊觀察着對方的面色,倒是有點把握不準對方的來意。
“許參将為何這般看我?”
她搖頭道:“我隻是好奇軍師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别的沒有,就是想問問你,你為何要讓人去鼓動這些百姓,讓将軍處置了你?”
剛好兩人行之塘邊,許羚便指着對岸邊上稀松的柳樹對人說道:“人說三月是春時,草長莺飛,柳垂蝶舞,可是軍師你瞧,這不長的挺好的嗎?”
“柳樹一般長在南方,北方雖有,但受節氣影響并不如南方那邊長青,不過這裡的柳樹确實是好。”
“我聽這邊培育的人說,他們将柳樹苗從南方運來時會先在溫室中養上一段時間,而後慢慢地降低溫度,讓它适應這邊的氣候環境,其實這種做法同樣适用于人。”
“可你怎知這一招真能起作用?”
“誰說一定要有用啦,畢竟我們才是勝者。”
注視着許羚遠去的背影許久,徐達泛涼的手腳終于慢慢回溫。
看來,他還是老了。
不久後,鄭垚順從民意,下令殺死“許度”,而徘徊在外門的百姓得到自己想要的後漸漸地退回了自己的生活中,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直到半月後的歸期。
這天,許羚正在教小香習字時,鄭垚從外邊走了進來。
“學習呢?”
“嗯。”這些日子,小香也同鄭垚熟悉了,所以見人來她也會回應一二,完全看不出當初那害怕的模樣。
鄭垚扯着臉笑了笑,而後拽着許羚的胳膊就将人往外拉,“我尋你兄長說點事,你慢慢學哈。”
許羚還未說話便被他拉的一個踉跄,最後隻能盡量保持着身體的平衡,配合着人離開了書房。
“做什麼呢大将軍?”
像是感受到了從許羚身上傳出的怨念,鄭垚罕見地心虛了幾分,這倒給許羚看了個稀奇。
“欸,将軍你心虛了?做什麼壞事了,快如實交代。”
“欸呀,哪有什麼壞事,就是這不是要班師回朝了嗎?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到時候幫我在陛下面前說上幾句啊?”
“陛下面前?呵,将軍可說笑了,我與陛下不熟,再說了,将軍您的功績大家都有目共睹,實在不需要末将再做什麼呀。”
鄭垚聽許羚這麼一說,自己又琢磨了一二,好像是被說服了,又好像沒有,隻見他雙手壓住許羚的肩膀,懇求道:“我說真的,許自衡,你幫個忙,我不求别的,讓我獨立一本族譜就行。”
“您想分家啊?”許羚怪異,這鄭将軍同家中情況不說水火不容,但也沒有壞到要分家的程度啊,難道她的情報有誤?
“想什麼呢。”鄭垚收手,瞪了眼前人一眼,說道:“本将軍隻是聽聞凡是對國事有突出貢獻的人,單立族譜,便是無限榮耀,可以名垂千史的,難道以本将軍的貢獻,你覺得不配?”
鄭垚危險地眯着眼睛,仿若隻要她點頭,他就能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許羚配合地縮了縮脖子,讨好地笑道:“您配,您最配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您單開族譜的偉大前程。”
“這就對了,我同你講哈,你到時候就這麼同陛下說,陛下絕對會答應的。要不是當初我老爹不同意,我才不會來找你呢。”
許羚其實還是疑惑,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同言祺祀的關系好,畢竟在一開始,他可是很肯定地将她歸在安王一派的?
“将軍,您為何會覺得我同陛下說的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