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羚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便故意同他們以玩笑的形式說了,沒想到,他們竟真是這般想的。
“好了,我收下你們的感激與感動,今後不許想了。然後我要同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妹妹許靜香,後邊我要去大将軍那,你們幫忙看顧一下。”
“得嘞,大人,我們會照顧好妹妹的。”
将小香交給幾人後,許羚稍作休整便又再一次踏進了主營帳。
營帳内此時不僅有鄭垚,還有一位眼熟的老先生。
“在下是此次随軍的軍師,參将喚一聲徐達便可。”
“你就叫他老徐。”
徐達笑嘻嘻的臉在聽到鄭垚的聲音後,“刷”的一下黑了。他不滿地瞪了鄭垚一眼,而後又扯着笑對着許羚鞠躬。
“軍師有禮。”
雖是這麼說的,但許羚可不會真的就喚人名字,也不是什麼地位高低的說頭,隻是簡單的禮貌問題罷了。
想必,整個軍營中除了鄭垚會喚一句老徐外,其他人都是正常的稱呼他為軍師。
鄭垚半倚着桌子,見兩人禮數見的也夠多的了,于是手一翻,将軍報摔在了許羚身上。
“許自衡,你好大的膽子,之前本将軍便警告過你,不要以為有安王在背後撐腰就肆意妄為,現下安王已經伏誅,本将軍要治你個不聽軍令、藐視軍威的罪,你可有話說?”
許羚對上他的眼睛,鎮定自若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軍報,恭敬地雙手拿着遞上,“将軍,息怒,再者,您還記得我們當初立下的生死狀嗎?這局,可是末将赢了。”
鄭垚聞言瞬間偃旗息鼓,笑話,再說下去,他這大将軍的位置就不保了,要真這樣,那他算是沒臉見人了。
“你,你,呵呵……”
他先是扯開嘴角笑了笑,但沒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而後又出現在了另一人臉上。
徐達暗暗偷笑,得了鄭垚一個瞪眼後才清了清嗓子說話。
“許參将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在下萬分佩服。”
“軍師謬贊了。”許羚怎能不解其中意思,倒也配合着人來,她倒是也想知道對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話,畢竟他口中的大事,她也是沒少做的,就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了。
“诶,此言差矣。先前我在跟随鄭将軍時便聽聞許大人在北夷的豐功偉績,一直未能得見已是遺憾,後來我們又有緣于這軍中相見,卻是可惜一開始你我二人緣份尚淺并未有太多的交集,現下,我隻是說出我内心的真實想法罷了,還望許大人莫要妄自菲薄啊。”
可真是會說話。
一番聽下來,許羚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她面上挂上了假笑,淡定極了。
“寵辱不驚,許大人果真是個人才。”
許羚一噎,而後不停地咳了起來,許久後她道:“軍師,你也不賴。”
這一番看似批判最後卻以互相恭維為結束的會面告一段落,當然,許羚不可能真讓人讓位,而鄭垚自然也不會想要這麼做,于是,你不提我不說,就當一切都沒發生,而在場的第三人,在插科打诨之下,也是維持了詭異的平衡。
翌日,大軍前來叫陣,城門緊閉不開。
後邊,連着幾日,一直沒有改變。
營中人心浮動,但還未釀大便被上頭的人壓下,于是,大家隻能靜靜地等着轉機出現。
主帳内,剛打發來要消息的人退下後,鄭垚抓着徐達的手臂就想往外走,但在要過門時被反拽住了。
“将軍,您何必着急呢?”
鄭垚翻了個白眼,對着還八方不動的人說道:“這可是能揚名萬裡的事啊,你崇高,你不在意這虛名,但是我在意,本将軍在意,快,我們去找許自衡,看看他腦子裡有什麼主意沒有。”
“将軍啊——”
“禀告将軍,許參将求見。”
“快請。”鄭垚抽出被徐達緊緊抱在懷中的手臂,對外高聲喊道,完全不去管徐達那古怪的臉色。
許羚進帳後看到的便是鄭垚滿臉喜色而徐達灰敗無力的模樣,一時間竟不知她現在來的時刻是不是合适的了。
“許自衡,你可是想出辦法來讓我軍進城的呀?”
鄭垚迫不及待地扶住了她想要行禮的手,眼中和聲音中都是急切。
“将軍,入城一事,末将心中已有考量,但是如今……”
“好,有想法就好,那我們什麼時候進去?”許羚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看鄭垚這恨不得現在就打進城去的狀态,她好似有些明白為什麼徐達會是這種表現了。
于是,她将目光放到徐達身上,“不知軍師是何想法?”
“在下的意思是,靜待東風。”